杜三娘得以進入輪回、轉世投胎只是開始,今晚,那些中蠱之人必定會來找慕容熙解蠱。
旭日東升又西落,童瑤和慕容熙坐在門檻上,等著求解蠱的人上門。
“為什么昨天杜三娘問你的時候,你沒有將本名如實相告?”
童瑤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想再跟慕容熙確認一遍。
“名字,是這個世界上最短的咒,也是最容易被束縛的咒。”
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就告知其自己的真名,那是最危險的做法!
等到太陽逐漸落下山頭,月亮慢慢爬上天邊的時候,一眾朦朧的身影,漸漸向宗祠聚攏來。
也許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也許是這些中蠱之人沒了殺氣,今夜再次看到他們的時候,總覺得他們沒那么害怕了。
童瑤是不害怕了,但小白還是有些心里沒底,為了以防萬一,他從童瑤那兒拿來錦囊,掛在自己的腰間。
慕容熙低沉而威嚴的念咒聲,如波濤洶涌的暗流,充斥在宗祠內外。
夜風穿過門廊吹到身上,萬籟俱寂里也是一片徹骨的寒冷。
童瑤聽著慕容熙念咒的聲音好像變得有些沙啞,不禁心頭有些動容。
交替之間,為他端上一杯溫水。
整個晚上,慕容熙的咒語,似乎都沒有停止過。
就在念完最后一遍咒語的時候,他忽然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強壓已久的腥紅染破白衣……
已經是極限了。為這么多人超度,已經到達了身體和靈力的極限。
他望著身形消失在晨曦中的那個人,一下子倒進了童瑤的懷里。
最后的記憶,好像是一聲聲焦急地呼喚:“慕容熙,慕容熙……”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染血的衣服已經被換下,身上穿的,是一件新的白衣。
慕容熙目光凝結了一下,因為他看到童瑤,已經趴在自己的身邊睡著了。
他雙眸四轉,自己躺在一個陳設簡陋的房間里,他的手觸及到床板,有些涼但足夠厚實。
這丫頭,將自己從宗祠搬到這個側臥,應該花了不少力氣吧。
哦,她應該有小白幫忙。
他好看的眉毛習慣性的微微挑起半邊,淡淡的笑著,單手撫上了童瑤的額頭。
順滑的觸感,沿著手指一下子溜到了心底。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感觸驀然明晰。
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開始注意這個丫頭的?時間太過久遠,似乎已經記不清了。
即便是溫柔的輕撫,還是驚擾了淺寐的童瑤。
她抬起頭,看到慕容熙已經醒了,正凝神看著自己。
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明眸如水。
看著牢牢盯著自己的慕容熙,臉不由得有些發燙:“你醒了。”
慕容熙微笑著,剛想說什么,卻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開始還能壓得住,可到后來就越咳越厲害,好像心扉都要被他咳出來一樣。
童瑤看到慕容熙這副樣子,一下子焦急地站起身,她為他拍背揉胸,只盼他能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