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草即忘憂,見花便獨(dú)笑。
能破解忘憂草的忘憂之效的,便是生長在懸崖下的忘憂花。
慕容熙順著懸崖,走到了崖下的水邊。
這里因?yàn)榈靥幤h(yuǎn),許久無人問津,水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雜草,有的甚至有一人多高。
要在這樣的雜草中找到忘憂花……
慕容熙深呼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皎潔的明月,看起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色中的水邊光線暗淡,他俯下了身子。
忘憂花和忘憂草長得極為相似,忘憂花慕容熙雖不認(rèn)識(shí),但按著忘憂草的樣子去尋找,就一定會(huì)有結(jié)果。
夜色茫茫,慕容熙只身一人隱沒在草叢里,認(rèn)真尋找著。
只要能找到忘憂花,就有辦法喚回童瑤的記憶了。
慕容熙的眼睛在草叢中逡巡著,努力尋找著極為相似的小花。
終于,在層層疊疊的雜草中,隱藏著一株并不起眼的黃色小花,樣子和忘憂草極為相似,應(yīng)該就是自己要找的忘憂花了。
他俯下身子,將這朵珍貴的黃色小花摘了起來。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慕容熙緩緩抬起頭,不由得驚了一下。
來人,是童瑤。
她的后面,還跟著早上被她喚去的朱雀。
怎么是她?
難道祁連并沒有將她禁足嗎?
慕容熙從草叢中站了起來。
四目相對。
還是童瑤最先開了口:“是你。”
看著熟悉的身影,慕容熙無力地收緊了袖中的忘憂花:
“沒想到,竟會(huì)在這里遇到你。祁連,竟會(huì)放你出來。”
“他喝醉了。”童瑤撫摸過朱雀的毛發(fā):“是它帶我出來的。”
朱雀的眼睛看向慕容熙,完全就是一副邀功的神態(tài)。
慕容熙掠過朱雀的目光,跨過叢叢雜草,走到了童瑤的面前:
“你一個(gè)人出來,不害怕嗎?”
童瑤搖了搖頭。
說來奇怪,雖然眼前的這個(gè)人自己并不認(rèn)識(shí),但是在心底深處,她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雖然她知道祁連,可在他的身邊,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全、不信任之感。
似乎是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一種信任、一種羈絆,久久縈繞在童瑤的心頭上。
沉默了半晌,童瑤開口,卻不是回答慕容熙的問題:
“有一個(gè)問題,我想問問你,我,是不是認(rèn)識(shí)你?”
慕容熙的心,瞬間窒息般地緊了一下。
縱使是忘記了眼前這個(gè)人,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jīng)深深烙在了身上忘不掉了嗎?
慕容熙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他的右手籠在袖中,忘憂花被他抓在了手里:“如果我說你認(rèn)識(shí)我,你會(huì)相信嗎?”
童瑤的神色,有一絲變化。
該不該相信呢?
她覺得,這似乎不像是一個(gè)簡單的問題。
對方的話里,好像還有另外一種意思,是一種試探?還是別的什么含義?
童瑤的目光緩緩移向身邊的朱雀:“不知為什么,我好像就是不相信,你會(huì)欺騙我呢!”。
童瑤頓了頓,接著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