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夏是被痛醒的,身體好似被碾碎了一般,哪兒都疼。
她記得自己明明還在導師的辦公室,研究新一批剛出土的文物,查詢了許多資料,總算是找到了關于文物的歷史溯源,從成色和建筑工藝來看,這批文物應該是屬于春秋戰國時期所造,經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查閱資料,她的腦袋早已經是暈暈乎乎了。
之后她曾接過一個電話,是她的母親打來的,內容大致說讓她回家一趟,在家里給她看好了一個小伙兒,讓她回家處處,何春夏只是含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她今年已經二十八了,整日將自己泡在研究室內,不處對象,也難怪家里人會著急了。
不過她并不著急,所謂寧缺毋濫,她寧愿與這些文物打交道,也不想跟沒興趣的男人多待一秒。
想著想著,何春夏趴在桌上便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還生活在80年代,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她被人欺負,被打罵,何春夏覺得好笑,她根本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性格呀,怎么可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不過這個夢似乎太過真實了。
何春夏耳邊傳來女人低聲哭泣的聲音,吵的她頭疼欲裂,腦袋就好似要被炸開一般。
堅硬的床板,竟然黏糊糊,貼在她的身上難受,何春夏覺得自己好似被粘住,渾身的疼痛,迫使她睜開了眼睛。
可這一睜眼,便被眼前這張黑乎乎臉嚇了一跳。
“春夏,你總算是醒了,你可嚇死媽了,要是你死了,媽也不活了!”
黑黃的臉,干瘦的身材,身上還到處是口子,血液已經干涸,可看起來卻相當狼狽。
何春夏眉頭輕皺,心想自己的的夢怎么還不醒?
女人見何春夏不吱聲,眼淚嘩嘩往下流“春夏,我們去求奶奶,你把事情說出來,奶奶會原諒你的!”
何春夏茫然望著女人,點了點頭,女人頓時一喜,愁苦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媽給你弄點吃的,一會兒就去找奶奶!”
女人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何春夏忍著身上的疼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稻草床,還是用的竹子固定,只要輕輕一動,便嘎吱嘎吱的響。破爛不堪的蚊帳用幾個銹跡斑斑的鐵鉤固定,泛黃的被子上,全是補丁,床邊上一盞黑乎乎的煤油燈早已經熄滅。
何春夏拿起了一旁的洋火將煤油燈點亮,暗淡的亮光還沒蠟燭亮,屋子里還是很黑。
她忍著痛下床,屋子里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缺了一條腿兒的桌上放著一面鏡子,玻璃鏡中映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大眼睛高鼻梁下嘴巴,一舉一動都讓人賞心悅目,微微一蹙眉,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感……
何春夏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這特么不是貨真價實的美人嗎?
而且這根本不是她的臉啊!
何春夏若是長得有這張臉一半好看,也不至于二十八了連對象都沒有處一個,讓家里人著急。
何春夏一笑,鏡子里的人也笑,巧笑嫣然,讓人移不開眼,何春夏皺眉,鏡子里的人也眉頭緊鎖,讓人看到后,忍不住想要伸手為她撫平那眉間的褶皺,這樣一張臉若是長在她原本的時代,不說大紅大紫,怎么也會一個一線明星。
這個世界就是看臉,但沒有臉的人就只有靠自己的才華。
何春夏家境一般,但卻讓她從小學一直念到了研究生,最后直接留在了學校,做導師的助手,不過這一切也都得靠她自己的努力。
讀了二十年的書,她好不容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研究感興趣的文物,可這一切都沒有享受得太久,只是睡了一覺,她居然變成了跟自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