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金光即將散去的時候,天地間忽然響起許靜宜念誦《心經》的聲音。這誦經聲一如她在渡劫之前的念誦,聲音清澈寧靜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此時響起的聲音,伴隨著天地和鳴,如煌煌大道,直入人心。
田旭靜靜地傾聽著,只覺得心中平安喜樂,安然祥和。忽然想到父親當年三次書寫這《心經》時的心情。天道恢恢,自己生于這世間,每天忙忙碌碌,卻不知為何而活。又想到現在許姨已經渡過雷劫,飛升仙界,而父母卻已經不在了。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隨后,他又想到這些天一直在讀的莊子,想那燕雀蜩鳩,又如何了解鯤鵬摶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志向呢?夏蟲不可語冰。人生于世間,誰知道是不是別人豢養的籠中鳥,被那老天玩弄呢?
之前自己在他人的追殺中苦苦求生,現在又艱苦修煉,究竟是為了什么?總有一天,自己要面對今天這樣的恐怖天劫,稍有不慎便灰飛煙滅,這修煉又有何用?
見田旭聽到許靜宜的誦經聲后一反得知許靜宜渡劫成功之后的狂喜,先是流淚,然后面露迷惘之色,在那里苶呆呆發愣,紫煙不禁暗暗擔心。她走過來拉起田旭的手,輕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傷心的事情了?”
低頭看到紫煙那清麗容顏之下難掩的關切之色,田旭心中忽然一暖,有紫煙這樣關心自己,又被自己關心的人在,修煉和生活還需要其他目的嗎?
“我要站在修煉之巔,做這個世界的掌控者,而不是被掌控,給關心自己的人最可靠的保護!”田旭瞬間找到了自己生活的目標。
他默默地抬起右手,把紫煙拉住這只手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手里,騰出右手攬住紫煙的肩膀,紫煙身體稍稍僵了一下,隨后就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田旭低頭在紫煙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側過頭,把臉頰放在紫煙的頭頂上。兩人默默無語地靠在一起,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種心弦被撥動的情愫在兩人的心里慢慢滋生出來。
良久之后,兩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轉頭再看時,原來在旁邊的東海派三人,這時卻已經悄悄下山去了。
“咱們也下山去吧。”田旭說道。
“好,”紫煙點頭,忽然又睜大眼睛說道,“可是我們的車還陷在下面的泥坑里面呢。”
“下去看看再說吧,怎么能把車開到沼澤里面去呢?”田旭搖頭嘆氣道。
“還說我,”紫煙瞬間恢復張牙舞爪狀態,“你在車上睡得像一頭豬一樣,讓我一個弱女子開車,沒有讓整個車子被沼澤吞沒,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田旭舉手認輸“好吧好吧,全是我的錯,一會到下面,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我來把車子弄出來,好不好?”
紫煙昂起臉,一副驕傲的樣子“這才是認錯的態度,本姑娘就原諒你了。”
到了山下后,田旭看了一下,還好,車子只是兩個前輪陷在泥里面,估計只要掛上四驅,應該就能倒出來。他坐上駕駛室,發動汽車,掛上四驅,在一陣轟鳴聲里,把車從泥潭里面弄了出來。白色的車子上濺滿了泥巴,變成了一個大花臉,不過好在沒有什么大問題,總是能夠開出去的。
這次輪到田旭來開車,紫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開了一下午的車,又在山頂上看許靜宜渡劫,伴隨著大喜大悲,心情激動,這時已經累得一點也不想動了,坐在那里就開始打盹。田旭讓她到后排座位上去睡,她卻不想睡,只想和他說話。最后田旭說道“你在后排和我說話也是一樣的,把后排的座位放倒,會更舒服一些。”
紫煙想這話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便聽話地去了后排。與田旭有一搭無一搭地說了幾句話,她就慢慢進入了夢鄉。田旭放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