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有個度的,大約已經是達到了那白骨的承載限度,也可能是下方的某種不知名的引力的作用也已經落諸那白骨池的邊緣,又或者是誠然那無妄之水已經超出了可控的程度太多,總之那兩方都對對方發出了停止這個步驟的信號。
而后,那些作為無妄之水的墊底物的白骨陡然間炸開四散而去,連帶著那些流動的寒水也一并拋濺出去。
這可不是簡單地將一碗水倒出去那么簡單,那白骨的水池抵達了可供延展的最邊緣地帶,而那無妄之水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壓縮方式,使得其中所蘊含的量要遠遠多于他們所看到的,于是那拋灑出去的便不是水花,而是頃刻之間朝著對岸席卷而去的巨浪。
若是要說為何不干脆以水系術法驅使,陸星遙也在之前一次這東西的使用之中看出了點明細來,這紫衣男子雖然能夠使用它,卻不能說真正意義上的駕馭,這東西的重量并不輕,這個不輕不是單純以輕重來評判的,更是一種對精神上的負擔。
對岸雖然遙遙可以看見,卻顯然也不是他以之前展現出的掌控力,能夠翻騰波濤抵達的,而那底下的“發射裝置”便顯得尤其重要。
隨著這波浪一并而去的正是那被臨蕭稱為定波鉚的東西,它其實也正如之前那個被紫衣男子放出去的機關一樣,還沒等往前多遠,便已經有了并不按照拋物線下墜的趨勢,但是那東西甫一接觸到無妄之水形成的波浪,便立即將那種涌動的勢頭給壓制了下去,甚至是直接形成了一道扁平的水面,其高度正是二者接觸一瞬間時候的位置。
紫衣男子和那妖獸完全沒有猶豫地往前,而他手中的定波鉚并不僅僅是最開始拿出的那一個,隨著朝前兩步的平穩踏出,他手中的另一支已經拋擲而出,直接落在了前方的另一個位置。
可還沒等他拋出第三支,也沒等他臉上那種終究還是難以抑制得住的喜悅之情被此前的冷靜取代,便聽到那無法看清的幽暗之中,一身龍吟伴隨著什么東西滴落在另一樣東西上發出的聲音,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