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讓開一點。”
陸星遙回過頭看去,那紫衣男人確實將距離拉近了些,可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因為某種在意的情緒變得泛起了點血色,但他眼中的顧忌卻讓他并不敢再往前靠近。
她想起了在長寧的記憶之中,這位無法對自己的修為有什么轉瞬間大為長進的法門,只能選擇以陣法武裝自己的修士,在接觸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正道殺陣,便只能選擇以陣法的各種基礎知識來豐富自己,以求觸類旁通。
而其中有一條,是哪怕他并沒有接觸過鎖神囚魂大陣這樣水平的陣法也知道的,但凡是這種有盈虧之變的陣法,往往對于外力是相當敏感的,不管這種外力有沒有表現出攻擊性,比如說其存在的形式只是一種接近,也足以觸發其中的某種自保的循環機關,讓其在短時間內表現出最頂峰的殺傷力。
或許這布陣者在當時急于讓那黑龍落網,陣法的繪制中難免有粗陋之處,那黑龍龍魂已然借助無妄之水逃離,大可以有對這布陣者的嘲諷,他們兩個卻是萬萬不能。
銅鏡,或者說是臨蕭,大約已經看完了這陣法的情況,又飄回到了她的掌心,他回返的速度正讓陸星遙有接住的機會,且其回收之間越是接近越是速度快,這便有了點像是由她自主收回的意思,以免暴露銅鏡本身有器靈這個事情。
可陸星遙覺得這一點說白了是瞞不住的。
蕭靈雖然是晉仙宗弟子而非是行云宗,但黑龍龍爪作為煉器材料足以說明了將鏡子安排到她身邊的人必然與屠龍大業之中共襄盛舉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背后又是否有一個推手想要看到她的這個銅鏡的去向更是不得而知,這種無形中的壓迫感讓她對這銅鏡又是想借助其本事與見識,又是有種對自己修煉時日尚且不長的感慨。
可不管怎么說,既然是有跡可循的東西,便不能希望別人一無所知。
“這個陣法有點意思。”
臨蕭的聲音打斷了她對后面的關系網的揣測。
“這里的地心之火也很有意思。”
“跟你說個你或許不一定清楚的事情,伏龍嶺之中的基礎術法是不完善的,當然說不完善不恰當,而是殺傷力上是有天然的不足之處的,這種缺陷看起來不明顯,可當山嶺之中的地火能夠支撐人煉器形成法寶法器之后,這種缺陷就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陸星遙聽到這里若有所思。
這種觀點因為薄顏的劍招以及她之前貫徹的讓陸星遙練好基礎術法,一度并沒有被她所在意,尤其是薄顏寧可讓她用還只能用來撓癢癢的火球去攻擊那并不簡單的狼群,更是讓她覺得自己的法術上的缺陷僅僅是因為還不曾熟練。
但伏龍嶺之中重器輕法的傾向卻也在一場場戰斗中被她逐漸發覺。
第一次坊市之外的打斗,也是她見識的修真界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斗法,便已然能夠說明這一點,無論是用來限制人行動的法器還是那些攻擊的器械,讓人像是用修仙界特殊的法寶武裝起來的動力中樞,指揮著自己的機械臂膀與腿腳來進行一場場打斗。
秦野與何嫚在這一點上表現的稍微沒那么明顯一些,而且會更容易給人留下,這兩位出自財大氣粗的宗門的弟子,手頭有這樣那樣的輔助法寶,以備不測。可在之后的戰斗中,卻也時常顯露出以法器為先的意思。
“為什么伏龍嶺會成為低階修士發展起來的天然基地,正是因為此地的地心之火是可以被節制的,更是能夠被練氣期的修士掌控的,這不是個很尋常的事情,大凡是火焰,總是有點脾氣的,異火尚且不用說,能夠用來煉器的火焰要么在對材質的分解上有其獨特之處,要么就是在溫度上能夠符合一定的要求。”
“很巧的是,伏龍嶺中的火焰兩者都能夠達到。”
“這與你說的這里的火焰很有意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