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也看熱鬧去。”
陸老爹直接丟下了那第二碗沒吃完的餛飩,拉著她就往那邊跑。
被鞭炮聲引來的人不在少數,里三層外三層地把鄭家的大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陸星遙的個子實在是太矮,擠在人縫里什么也看不到,好在她這個老爹體質弱雞歸弱雞,把她舉起來讓她坐在肩頭看熱鬧還是做得到的。
“老爹呀,我覺得你今天頭一次這么有男子漢氣概。”
陸老爹也沒反駁什么諸如他平時怎么就沒有男子漢氣概之類的話,顯然他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不過聽到陸星遙的夸獎,他還是露出了個有點犯傻的笑容。
鄭家的大門大開著。
鞭炮炸完之后的紅色紙屑在門前鋪了一層的紅地毯,那個開門進去的影壁被一塊紅布給蓋得嚴嚴實實的,前頭擺了張黑色的長桌,三牲貢品果品以及一個赤金色的香爐擺在上面。
人群里哪個是鄭老爺并不難分辨。
一身錦緞裹著他那一身肥肉,邊上還有個豐腴年輕的婦人攙扶著他,他正對著一個一身破爛袈裟的和尚說著什么,而后便看見那和尚摸著光禿禿的腦袋,朝著那張供桌走過去。
這和尚一轉過來陸星遙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他明明長了個比鄭老爺還要圓潤的身材和臉,偏偏五官都小的可憐,尤其是那雙眼睛,被肥肉擠得幾乎只看得到一條縫,配合著那在走動之間還露出了一片片撕裂開的痕跡的袈裟,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有本事的。
可站在他們父女兩前面的一個壯漢卻開始跟他的同伴說起這和尚昨天的本事。
“我婆娘,嫁進門來四年沒懷孕,嘿可這和尚在路上跟我說我要當爹了,這我怎么會信,結果一回家就看到我婆娘在那兒跟我老娘哭,說自己終于有喜了。還有李老頭你曉得不,就那個小孫孫失蹤了的,和尚讓他往鎮西邊那個破廟后邊找,果然找到了。你說神不神。”
神不神陸星遙是不知道,她只看到這和尚在走到供桌邊上的時候氣場就變了。
剛才還是那種懶懶散散的調子,突然就板正了身體,他的小胖手從袈裟里面倒騰了半天終于伸了出來,掌心里冒出了一朵火花,直接將那香爐上的香給點燃了。
然后便看見他直接對著手掌吹了吹,那火苗并不是被吹滅的,而是慢慢地朝著他的掌心收攏了進去。
人群里一片嘩然。
顯然是想知道這和尚到底是怎么變出的戲法。
陸星遙皺起了眉頭。
她比起其他人對于火焰要敏感得多,畢竟是長期需要高溫協作機甲的制作的,這火焰的升騰與消失都并不像是個戲法,反倒像是這火焰是植根于他的身體的。
有點像是異能,卻又有些不同。
離得這樣遠讓她也無法準確地判斷。
點燃香后,那和尚的手里突然多了個樣式古怪的招魂幡,隨著他的動作,周圍陡然間起了風,風聲里夾雜著隱約的哭嚎,隨著這聲音越來越盛,從鄭家的宅院里面飛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黑影,夾帶著的黑霧讓人看不清這黑影到底是什么,它們擦著宅院的外墻飛了一圈,而后朝著鎮子外邊逃竄而去。
“阿彌陀佛。”那和尚念叨了一聲。
這會兒是沒人覺得他落魄邋遢了。
在那黑影出現的時候,人群里的幾個女人發出了尖叫,直到徹底消失在天際,才總算平復下來。就算是男人在看到這樣奇詭的一幕也大多屏住了呼吸。
當和尚手里的招魂幡停止了擺動,風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鄭老爺往前快走了幾步,他幾乎要把這個和尚當做活神仙了,連忙讓人設上素齋宴席,請人進去。
鄭家的大門就這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