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了一條帶著鈴鐺的手環。
饒是陸星遙不太清楚這些法器的價格,也覺得這人未免有些太過于財大氣粗了些,行云宗這么多年對周圍的盤剝積蓄的確實不是一般的財富。
薄顏一劍擊退了那壯漢之后還不忘分出一道劍光打斷了駝子手上蓄積起來的攻擊,這道攻擊的影響正給了這個青年催動手環的時間。
那鈴鐺緩緩地變大,直接變成了一口黃鐘,對著那書生便撲了過去。
黃鐘上縈繞著的力量絕不只是練氣五層那么簡單,書生敏銳地感覺到了被注入的靈氣在被黃鐘本身所同化,甚至還有著上升的趨勢,從它離開那個青年的身邊到抵達他的頭頂上空,其中所發生的變化絕不小。
可他顯然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他的手中拋出了一套陣旗。
這不僅僅是陣旗,當它們落地的時候,那黃鐘朝下俯沖而來的架勢立即被底下陣旗勾勒出的靈力圖紋給阻擋住了,可他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止,握在他手里的是一把白色的陣籌,它們并不是由木頭制作成的,而像是什么妖獸的骨骼,每落下一根便仿佛能聽到那黃鐘被什么東西沖撞而發出的聲音。
也正是隨著這最后一根陣籌的落下,那青年像是遭到了什么重擊一般吐出了一口鮮血,黃鐘之上的光也陡然暗了下去。
可也正在這時,薄顏的劍身上紅芒一閃,長劍再無阻擋地穿透了那壯漢的心口。
她的攻勢沒有一刻的停止,陣旗和失去了控制的黃鐘之間雖然誰占據優勢相當的明顯,但不管怎么說,那書生也不過是練氣六層的修為,操控這套陣旗已經分去了他全部的心神,薄顏無疑很清楚這是個多么好的機會,她的劍鋒一轉,直指那書生而來。
駝子當然也不是看戲的。
不過那青年又往嘴里丟了顆丹藥,這一次的丹藥不知道是個什么效用,他的臉色依然蒼白,或者說顯得更加的到了極限的模樣,但相反的是他的實力,儼然正在朝著練氣六層邁進。
原本突破的時候應當抓住這一道契機,盡快脫離戰斗。
但他反倒是利用著這膨脹的靈力催動了手上的另外幾張符箓,阻截在了駝子和書生之間。
現在真的是一對一的戰斗了。
這一片原本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灼燒過一樣的樹干,在戰斗的余波之中更是顯得搖搖欲墜,陸星遙躲在樹頂上都能夠感覺到靈力的碰撞之間產生的余波的威力,更不用說是處在中心的那四個人。
也無怪乎人們都渴望擁有這種非同尋常的力量。
修士和凡人之間的差距,在練氣一兩層恐怕還體現得不太明顯,可在練氣六七層的時候足以表現出絕對的差距。
如果將異能和修仙進行比較的話,異能的三階大約相當于練氣六層,可在這些層出不窮的手段面前,光有異能的絕對只有挨打的份。
底下的人沒有一個開口的,這種時候壓根沒有什么分心的余地。
既然叫罵也無法分散對方的心神,還不如用盡全力將對方一舉擊潰。
那書生能以劫道為營生,哪怕修為只有練氣六層,和經歷的戰斗也比薄顏要多。
她的長劍襲來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露出任何慌亂的情緒,陣旗之中的一部分依然在抗衡著那已經算得上是在自主運轉的黃鐘,另外的一部分則是轉向了迎接那柄因為沾染了鮮血越發顯得鋒銳的長劍。
劍尖的一點寒芒蓄積著靈力,直接破開了第一根阻攔的陣旗。
這種極其暴力的攻擊方式,看起來讓薄顏也并不好受,她的臉上一陣氣血的翻涌,可她緊接著便又是一劍斬出,這一劍直接斷開了迎向她的另外三根陣旗。
這書生此時暴露出的空洞,讓他本能地為了回避劍招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