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陸星遙在那流光襲來的一瞬間便依靠著自己多年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將異能給催發(fā)了出來,那東西沒入額頭還是帶著一種勢不可擋的架勢,觸及皮膚的時候便有一種森冷的讓人覺得渾身戰(zhàn)栗的氣息侵入了進來。
她覺得自己一陣心神的恍惚。
眼前就已經(jīng)不是那個封閉的石窟而是一片像是蒙著薄紗的世界。
整個世界都是由紅紫兩色構(gòu)成的,周圍并沒有什么東西,只在頭頂上有一個如同太陽一樣的東西,可它分明是有棱有角的,在不規(guī)律地轉(zhuǎn)動著。
而隔著那一層薄霧,她看到了一個瘦削的人影正在距離她不遠的位置。
其實這一片過于炫目的顏色里她根本很難分辨出光影,可那人的聲音先是一陣怪笑,而后便是像是砂紙打磨過的嗓子啞聲高喝。ii
“女娃兒,你若是少點抵抗,還能死得舒坦些。”
“真是沒想到,小小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居然也有這樣的神識世界。”
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睛適應(yīng)這一片古怪的顏色,去看清那個說話人的樣子。
他居然并不像是那聲音一樣聽起來枯瘦,而更像是個舞文弄墨的書生,可他的眼睛里透著股說不出的戾氣,讓整張臉頓時打上了個陰邪的調(diào)子。
他穿著一身道袍,不過這道袍顯然也不是個正常的道士會穿的,在前襟處是一個偌大的骷髏頭。
陸星遙這個時候可沒空去關(guān)注這個道士到底是怎么做到突然顯現(xiàn)在這個應(yīng)該是她的精神世界的地方,又是怎么樣讓自己還能穿成這么個樣子的,那道士一看到她的位置,便毫不猶豫地撲了過來。ii
在他移動中搖晃的衣袖之下,手臂與手掌上都帶著一道深青色的長長的印痕,讓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尸體骨骼上的痕跡。
“去特么的少點抵抗。”
陸星遙簡直要忍不住自己這暴脾氣。
她自覺自己還是有那么點素養(yǎng)的,只不過現(xiàn)在別人都想將她的身體據(jù)為己有了,還講個什么禮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拖進這樣一個層面的世界的,只知道自己此時的動作明顯變得更加輕盈了,而當(dāng)?shù)朗康氖直凵斓浇暗臅r候,她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能赤手空拳和這么個高個子打斗,意外的是,她的手上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一把短刀。
刀和手臂撞在了一起。
發(fā)出的卻不是砍斷手臂的聲音,而是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ii
那道士的手臂突然就變成了一根長棍,擋住了她的攻擊。
這樣近的距離讓他那張不帶好意的臉,半是紅光半是紫光的,更加顯得詭異了幾分,他似乎并沒有想到陸星遙會這樣快地做出反應(yīng),更是在這聲碰撞的鏗鏘之聲后,立即從想不通的神情變成一片讓人看不透的平靜,旋即抬腳朝他攻來。
鞋子的尖端在靠近他的身體的時候陡然幻化出了一把尖刀,她并沒有讓自己的身體也像是這個道士一樣發(fā)生異變,而是選擇了伸縮的刀刃。
道士的腰部忽地變成了一片迷霧,讓她這原本不該落空的尖刀只刮進了這霧氣之中。
陸星遙一擊不中,便不再戀戰(zhàn),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扯出了兩根繩索將自己朝著遠處拖了過去。ii
“該死的,說了讓你別反抗。”
這道士語氣里殺氣更重。
可這種同樣掩飾不住的氣急敗壞反而讓陸星遙有了點拼一把的底氣。
這個精神世界里似乎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靠著意識的想象來實現(xiàn),不過這種想象的東西是由精神力,或者說是修士的神識來支撐的。
她不知道真正的正面交鋒,她和那個道士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那很可能是個修為接近筑基期的邪修,意識的碰撞之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