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有戴納這位輩分更高的業內前輩在前面點評,但很多人還是很期待明蒼的評語。
“史詩”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在明蒼眼中,第一樂章與第二樂章是否也有差距?
除此之外,戴納那天點評的時候,曾說過明蒼情緒太激動,不方便評價。到底是什么原因令那位協會副會長激動至此?
所以,雖然連續五天沒有見到明蒼的評語,很多人還是會盯著由延洲音樂協會創辦的《延洲之聲》,明蒼一出現,大家都注意到了。
影像上明蒼看上去精神很不錯,眼中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和尚未褪盡的激動,這也印證了戴納五天前的話。
“抱歉,這五天,大概是我六十多年來,最興奮的五天!”說到后面,明蒼的話語也帶著些許顫抖。
旁邊伸過來一只端著茶杯的手。
雖然只是露出了一只手,但熟悉明蒼家里情況的人都知道,那是明蒼的妻子。明蒼剛才那話,本有些人想調侃一下,“最激動的五天”難道不是他結婚的那幾天?但見到影像中的情形,說明明蒼的妻子是同意明蒼這話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令這夫妻倆激動成這樣?
嗅覺敏銳的《燎原火》主編立馬給手下的人發了消息,調查明蒼最近的動向!
《延洲之聲》直播間,明蒼接過茶,平復了一下情緒,語氣穩定了些,繼續說道。
“很多人都知道,我人生的前五十年一直在忙音樂,忙事業,五十一歲那年,我與當時的齊安音樂學院編曲系蘇佟教授結婚,五十二歲那年,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不過,老天跟我們開了個玩笑,他和別的小朋友有點不一樣。”
說到這里,很多人記起來了,明蒼當年真算是年輕有為,四十九歲當上齊安音樂學院校長,在新世紀壽命翻倍的大環境下,這個年紀當真算得上年輕了,明蒼本就是從小被稱為天才的那類人。
而明蒼的妻子蘇佟,在當時也是名人,出身音樂世家,才華橫溢,在齊安音樂學院很有名。
但,兩人的兒子在出生之后沒多久,就被診斷為赫爾病毒感染者。
新世紀到現在為止,科技高速發展,醫療也得到了極大的改進,滅世時期的疾病已經治解決了95,但仍有近5尚未攻克,就算能治療,也只能起到有限的緩解作用。
赫爾病毒就是那百分之五,且基本沒有治療緩解手段。它誕生于滅世時期,感染者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情緒,變成沒有感覺的石頭一般麻木,明明身體沒有其他缺陷,但吃喝拉撒都靠外力幫助,也不會發出語聲,睜眨的眼睛并沒有神采,像是被抽了靈魂的空殼,整個大腦像是裝備齊卻拒絕工作的機器。
末世時一位名為“赫爾”的醫生感染,將其在感染過渡期的近半年時間部放在研究這種病毒上,并選擇在自己離世之后,遺體給實驗室用于這種病毒的研究,后來人們便將這種病毒稱為“赫爾病毒”。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用誰的名字命名一種極具威脅的病毒是一種詛咒,但對于當時研究病毒的一些人而言,卻是一種榮譽,比如赫爾這位后人眼中的瘋子。
赫爾病毒能通過空氣傳播,雖然它在空氣中存活的時間不長,但因為載體眾多,能潛伏于植物、動物甚至許多微生物中,令人防不勝防。
一開始很多人還會用復雜的過濾措施來防備,但后來調查發現,赫爾病毒的感染幾率不到千萬分之一。
漸漸地,人們就產生了一種心理千萬分之一的幾率,肯定不是我。再后來,也就沒有誰再去用那般嚴密又復雜的過濾措施。
然而,這不到千萬分之一的幾率,被這夫妻倆碰到了。如果有可能,他們寧愿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在自己剛出生的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