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俞下線之后,方召靜靜拖了個木箱在倉庫里靜靜坐了一分鐘,順便用積分兌換了不少子彈。
比現實好的是,游戲里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包裹”,一些小東西都可以放進里面,包括彈匣和食物等。
方召無聲笑了笑。
如果現實真能如游戲這般,當時也不會死那么多人。
游戲畢竟只是游戲,不是那個真實的年代。
方召知道這里不是他曾經的世界,只是一個虛擬的并不完整的復制品,甚至只是一個游戲的背景,但因為太過真實,周圍的這些,就連空氣中的浮動的氣味,都會讓方召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產生波動,靈魂深處仿佛刮起了一場遲來的風暴。
回不去那個時代,也不想回去,正常人都不想受虐,他用了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去打拼,難得有了其他人沒法獲得的機遇,當然得好好享受,這是他,以及無數人用一個世紀的時間和生命換來的世界!
方召不是懷念那個時代,他只是懷念那個時代的人。
深呼吸,像是將心中的郁氣都發泄出來。
“沒錯,是得好好享受?!?
不過,在那之前,壓制許久的戾氣,總得找個途徑發泄,就算他在新世紀裝得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但靈魂的記憶,還是那地獄般的一百年占據主要,就算他一直以各種辦法壓制著,但也不能一直那樣下去?,F在他找到了發泄途徑,這不就是他一直等著的嗎?
或許別人是借這款游戲去博出路,又或者僅僅只是為了娛樂,還有些人是為了尋找刺激,但他不同。
剛才的只是一個熱身,但藏在靈魂中的那些躁動的因子已經蘇醒,方召也不會現在就停手。左俞不在也正好。
雙眼因為靈魂中的那些躁動因子而爆出的興奮光彩,很快收斂,眨眼間,方召整個人都像是融入這個倉庫,氣息與四周協調。
除了這個裝貨物的倉庫以及后面的廚房之外,樓上還有許多房間,大概是工人的寢室。方召不漏過任何一絲微小的聲音,他能將一首歌里面的每一個音節每一種樂器都分辨出來,同樣也能從雜聲中分辨出藏在里面的動靜。
樓上的房間內有人,也不算是人,因為他們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范疇,在滅世紀,這些“人”與那些病變的動物一樣,失去了原本的意識而變得嗜血狂躁極具攻擊性,他們會保持著這種攻擊性,直到身體再無法行動能量而死亡,無法救治。
有感染的人,自然也有幸存下來的人,而幸存下來的人體內都產生了抗體,能抵抗住那種狂躁病毒的感染,新世紀人體內同樣也有,還有相關的醫學手段防御,曾經的那些致命的威脅也無法卷土重來。
但在滅世紀,這類感染病毒的人,同樣被劃分到必殺之列。
金屬的寒光閃過,面目猙獰雙眼通紅的狂躁感染者倒下,在他的頸部多了一個傷口。閃電般的一刀切斷了他的腦干,也斷開了他腦部與身體的信號輸出,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遭這么一刀早就死了,這些感染者沒有立刻死亡,但也無法再有任何攻擊性的動作,只能倒在那里等死。游戲中如此,在滅世紀同樣如此。
方召挨個清理了庫樓上的所有房間,便出了倉庫。清理倉庫只是為了給祖文他們一個安些的地方,到時候祖文幾個再上線,就不用繼續清理樓上的房間了。
而在這之后,才是方召自己的娛樂時間。
感染者,殺!
病變獸,殺!
方召整個人就像是草原中伏擊獵物的豹子,不管是移動和潛伏的身法,還是那一手精準且快速的射擊,放教科書中也會讓人覺得夸張,別說左俞這種特戰隊出來的人,就算是許多擁有豐富戰場經驗的戰士也未必能做到。
兌換的子彈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