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的治療,剛才面無血色的人,終于好了點。
“我們已經出來了?”一個年輕人說道。
“對。”
“從窗戶那里能看到母星了。”周圍幾人有氣無力地應道。
這顆星球長什么樣,不管是外星旅游還是乘坐其他交通工具,他們不知看過多少次,早就失去了新奇感,就算是第一次出星球的人,也只有片刻的新鮮感,之后就沒心情了,這年頭影像泛濫,他們看得太多。
他們有點想家了,不只是他們自己的家庭,還有故土,總覺得,在那顆他們生長大的星球上,不管在身處何地,不管是自己洲還是其他洲,總歸是母星,腳下踏著的是實實在在的土地,什么時候想回家,訂一張機票就能到家了。
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要遠離這顆熟悉的星球,有種雙腳懸空,心也跟著懸空的感覺。畢竟還年輕,第一次離家這么遠,再一想到之后還得經歷一年的艱苦服役生活,一時間有些傷感,艙內變得沉默,有點壓抑。
方召就在這片沉默中,走到窗戶邊,看向外面。
林凱文正準備跟方召在說些什么,就見方召看著窗外的眼神柔和下來,像是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方召站在窗口,視線穿過透明的窗戶,震撼而執(zhí)著。
蔚藍的星球,在茫茫宇宙之中,顯得如此渺小,卻承載了太多的情感和記憶。
不是從息影像,不是從科教要聞,而是他用自己的雙眼,隔著這層窗戶,清晰、專注地去看那顆他出生、長大,奮斗、抗爭過的星球,整顆球體縮進視野范圍內,霸占著焦距,距離近得仿佛觸手可及。
這是他死后五百年的星球,熟悉又陌生。
它又恢復了,雖然與舊世紀時期的樣子有些不同,但至少又變成了健康的顏色。何其難得!
突然涌起的復雜情緒,讓方召眼眶發(fā)熱。
往下看,是蔚藍的星球,往上看,是無盡的星空。
大腦中無數(shù)音符在跳躍,仿佛夜空突然炸開的絢爛煙花,又仿佛遇到了浩瀚宇宙各處閃爍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