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的確看不懂方召,但他能畫出方召身上的那種矛盾的復雜感,不說部畫出來,至少能畫出一部分,能畫出來,這已經算成功,想要畫出部的復雜感,那還需要時間去磨練畫技。
所以,這幅畫,對威爾來說,其實也只是一個階段畫出來的未完成的作品,相當于一份草稿而已,并不過于看重。
作為短期目標,威爾對于畫方召心里有了數,至少方召還在他的理解范圍,以現在他的能力,還能畫出一部分來,但卷毛就是超出他的理解范圍了。
其他人可能無法感覺到那種復雜感,其實威爾平時也只是覺得那狗有點特別而已,等真正拿起筆開畫的時候,卻發現根本無法起筆,越想腦子里越混亂。這不同于以前任何時候遇到的困難,沒人教過他如何應對這樣的難題,他以前也沒研究過,在思索之后,才決定先從狗的主人身上著手。
這還是他養狗的堂弟告訴他的。他想到了他堂弟曾經說過的,狗的性格形成與狗主人有一定關系,所以,他才畫了方召,現在繼續研究畫狗。
然后,依舊無法下筆。
思來想去,威爾決定,去找方召借狗養一段時間,近距離接觸之后,可能會有更多的感悟。
當然,威爾知道自己并不是個會養狗的,以前也沒想過要養狗,覺得太麻煩,還被狗咬過,從小對狗并沒有什么親近感,現在做決定之后,威爾難得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威爾的父親,老威爾先生。
因為威爾的新作引起了行內一些大師們的注意,老威爾自然也聽說了,頗為自豪,剛跟幾個老朋友炫耀一通,接到兒子的電話時,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意。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難題?”老威爾語氣難得的和氣。
“有個問題。”威爾道。
老威爾立馬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我想養狗。”
威爾這話仿佛迎頭一盆冰水,刺激得老威爾差點摔了手里的茶杯,除了詫異,更多的是驚嚇,聽到的話簡直令他難以置信。
“你要用你畫畫的手去鏟屎?!”
威爾語氣平淡冷靜,“實際上,并不需要我動手清理,我查過了,現在都有智能機器人代辦,還有很多相關設備能夠減輕人的負擔,清理寵物糞便之類的事情,并不需要我親自動手。”
“你還記得你被狗咬過嗎?!”老威爾提醒。
“我沒有失憶,法律并未規定被狗咬過就不能養狗。”威爾聲音依舊風平浪靜,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平常事情。
“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為什么想養狗?”老威爾問。
“找靈感,想畫狗畫不出來,近距離接觸試試。”
“在進修班學了這么久,連條狗都不會畫了嗎!”老威爾怒斥。
嘴上雖這么說,但老威爾了解自己兒子,知道威爾有其他原因,或者就像威爾新畫的那幅畫一樣,畫技上有了新的突破和感悟,說找靈感肯定是真的要借助養狗這件事去解決困惑。
“那你要養多久?”老威爾問。
“我也不知道,最好能一直養到能畫出來為止。”威爾語氣難得帶著些苦惱。畫不出來,他也難受,能畫出來的話他怎么可能去養狗,太麻煩。但什么時候能畫出來,威爾自己也不能確定。
既然已經不反對威爾養狗,老威爾又擔心地問“想養條什么樣的狗?別養大狗啊,大狗咬起人來要人命。”
“小狗。”
“那就好。”老威爾舒了口氣,“牽過來給我看看。”
“還沒借到。”
“你找誰借?”
“方召。”
當時進修班公布這一屆名單的時候,老威爾也了解過方召這個年輕得過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