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廝們在地上跪成一片。
宮九歌一個個看過去,終于找到了那天見過的小丫鬟。
“你那日從我房中離開,帶走了什么?”
小丫頭被點到,原本還很錯愕,這廂一聽到宮九歌的話,頭立刻便磕了下去。
“少主明鑒,奴婢恪守本分,絕對沒有動過別的念頭。”
芙蓉一聽這話,還以為是丫頭手腳不干凈,拿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見宮九歌面色不虞,她率先便要發難。
宮九歌沒等旁人出頭,道:“你當日手里掉出來的黃紙,可是在我房中所拾?”
一張小小的黃紙,若不是宮九歌此番提起來,小丫頭可能都沒印象。只是做主子的都開口了,她也只得盡力去想。
“奴,奴婢,”小丫頭終于有幾分印象了,“奴婢是在少主的案桌上見過一張符紙,只是那張紙臟兮兮的,奴婢本以為是被風吹進來的,便,便隨手拿走準備給扔了。”
芙蓉雖想不通宮九歌為什么對一張符紙大動干戈,但是看宮九歌的反應,她在意的,應該就是小丫頭說的這樣東西。
“沒眼色的,連少主房間的東西都敢拿去做主了!”芙蓉罵了幾句。
小丫頭被斥責,抖的更厲害了。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奴婢不知道那樣東西很重要……”
宮九歌出聲打斷她的求饒,追問:“你給扔哪兒了?”
小丫頭立刻道:“奴婢本想直接拿去焚燒的,但是,但是因為那天拿著的東西多,一時間給忘了,便,便帶回來住處,扔到了角落……現在,現在一定還在!”
宮九歌:“去找!”
她一下令,旁邊的侍衛立刻便動了。小丫頭本想自告奮勇帶著人去的,也好將功折罪,然而等她抬頭,侍衛就已經出去了。
宮九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扶手,每一個鼓點都打在小丫頭心上,讓她立刻冷汗漣漣,旁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沒多時,侍衛帶著紙團回來了。
因為是扔在房間角落,紙團表面積了一層灰,宮九歌卻不避諱臟污,伸手將紙團打開。黃紙上本意是用紅墨畫著祝福的咒文,只是這祝福的咒文被人改動了幾處,不細心還看不出來。
宮九歌拿著紙進到屋里,找來水將表面沾濕,內里的文字很快有了變動。她先前在里面動了手腳,暗喻收到的人回信,這句繁體文眼下儼然成了一處小小的地名。宮九歌心頭按捺不住狂喜,她攥緊紙條,很快便要安排馬車。只是走到門口之際,她方才想起來什么,差人去叫了李奇過來。
外面跪著還在等她責罰的下屬們:……
芙蓉猶豫道:“主子,那他們,可要懲處一二?”
基于差點就和線索擦肩而過,宮九歌心有余悸。
“下次不要擅動本少主房里的東西!”
她留下這句話便去會面李奇了。芙蓉則明白過來,這后續的事兒少主是扔給了自己來處理。
“都散了吧,”芙蓉散了丫鬟小廝,獨留下那個闖了禍的,“你,念在是無心之過,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你可有怨?”
“是,是,”小丫頭本以為依著這位少主的脾氣,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不想這懲罰比她想的要好一些,“謝謝少主,謝謝芙蓉姐姐。”
宮家給的待遇本就高,罰了三月俸祿于她而言算是小懲大誡。她心里也清楚這是東西找回來了,不然她面對的可就不僅僅是破財了。小丫頭免不得后怕。
宮九歌找了李奇來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宮家寶庫的鑰匙。寶庫的鑰匙是拿在林蕭與李奇兩位主事手里的,林蕭數日前已經領命前往洛國國宴了,眼下并不在族內,拿著鑰匙的人,現在就剩下了李奇。
李奇本來還在介意,憑什么林蕭能去國宴,偏偏撇下了他。他為宮家鞠躬盡瘁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