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陣哪怕隔著老遠也依舊清晰可聞的震動聲響過之后,兩道原本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陡然分開,那道火紅色的倩影墜落在了真武殿這邊,被趙奴與劉不苦二人上前合力扶住,而那黑色的身影墜落在了藥王谷這邊,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
“嘭!”
整個身子都陷進了龜裂的大地中,躺在坑底的李輕塵已是遍體鱗傷,就連身上的衣物都被燒去大半,在其左臉上更有一道顯眼的赤紅色疤痕,卻是被趙瑾的南明離火所傷,哪怕竭力驅逐了余威,可看起來依舊狼狽。
饒是如此,李輕塵在稍微緩了一口氣后,竟直接在旁邊重重一拍,借著這股反彈的力道,一躍而起,飛出了坑底,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剛想再度上前找對方廝殺,冷不丁卻聽得遠處天際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李輕塵!你這兇徒果然在這里!還不快快給我堂弟償命來!”
李輕塵聽得微微一愣,當即止住了前沖的姿勢,轉眼看到對方腰間所懸掛的鎮武司腰牌后,便立即明白了過來,當即冷笑著回應道“呵,你那堂弟就是該死,我肯放走一個便已算法外開恩,你還不趕緊過來叩頭拜謝?”
眼見對方不但不知悔改,而且氣焰還如此囂張,在襄州地界從未受過這種侮辱的梁勇已是氣極,當即便是凌空一掌,朝著李輕塵打來。
一位貨真價實的三品武夫一旦將體內的真氣外放,哪怕隔著二十丈遠也可輕易傷敵,尋常的四品武人一旦遇上這種情況,絕不會選擇硬接這一擊,奈何李輕塵卻不是什么簡單人物,他不閃不避,竟同樣一掌打出,漆黑粘稠的焚世魔炎包裹在手掌上,與對手外放的真氣對撞在了一起!
掌印消散,李輕塵也禁不住倒退了三步,體內氣血一陣翻涌,牽引到了先前被趙瑾所傷的地方,二者疊加,頓時讓他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可李輕塵只是隨手一抹,便再度放聲譏笑了起來。
“襄州鎮武司的人果真是一幫酒囊飯袋,難怪你們當初會坐視一幫江湖武人在鹿兒鎮大肆屠殺,還美其名曰以保護州城為重,因為你們就是群貪生怕死的廢物呀!”
聞聽此言,兩位遠道而來的襄州鎮武司武侯們頓時勃然大怒,尤其本就是被李輕塵所殺那位襄州鎮武司武侯族中表親的梁勇,聽到這話之后,心情最為憤恨。
“混賬,你如何敢辱我襄州鎮武司,今日不將你碎尸萬段,我枉為人也!”
另外一位三品武夫名為穆東,乃是梁勇的至交好友,雖不是襄州人士,可在襄州鎮武司任職多年,亦是以身為襄州鎮武司武侯為榮,當下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賊子,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因為江面冰封,客船不通,便只能被穆東抓著凌空飛來,之后又被隨意丟在碼頭的四品武人黃巾姍姍來遲,可眼下卻顧不得他們此行的任務目標,而是立馬驚慌失措地朝著上面傳音道“二位前輩,有真武殿的人在!”
語氣慌亂,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明顯的畏懼在其中,可這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四品武夫,而且還是他們襄州鎮武司的武侯啊!
卻不能怪他如此膽小,因為真武殿早于長安一役便已經徹底打響了名頭,尤其是長安方面的傷亡報告,業已傳遍了其余十八座鎮武司,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真武殿的恐怖實力,那些襄州鎮武司的武侯們可以在沈劍心的面前說些風涼話,可一旦真撞見了真武殿的人,還是會下意識地感到畏懼。
僅此一役,便將威名赫赫的長安鎮武
司直接給打沒了近七成戰力,就連一百五十年來從未出過什么大亂子的十方鎮魔獄也被徹底損毀,而京城駐守的玄甲軍更是損失慘重,似這等實力,根本就不是區區一座襄州鎮武司能惹得起的。
襄州鎮武司的兩位三品武侯,那梁勇與穆東二人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