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鄰身旁,然后倒持手中長劍,朝著孫思邈滿心感激地抱拳道“多謝藥王爺贈予靈藥,助我突破修為,劍心實在是無以為報。”
他這一雙眼睛,得天賜武命之力,可輕易看破世間一切幻境,更別說這區區一道深綠色的墻壁了。
里面的孫思邈突然道“你就是十三年前的那個孩子吧,其實剛一見到你,我便已經認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你竟走上了武道之路,而且如今已是長安鎮武司的武侯,看來果真是事在人為,自助者天助之,你無需感謝我,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當年我一席話,險些誤了你一生,如今能見到你,向你致一聲歉,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而且,我更該感謝你替我指點迷津,解除心中疑惑,所以還請你受孫某一拜!”
說罷,他竟真的朝沈劍心長長一揖,動作一絲不茍,顯然是發乎真心,或者說,早已是真人境界的藥王爺,一切言行,皆是發自本心,他是絕不屑于做那些沽名釣譽之事的。
這一下,反倒是輪到沈劍心有些驚慌失措了。
的確,他并非是第一次到藥王谷,早在他兩歲的時候,因為先天體弱,并伴有重疾,曾被渝州本地醫師斷言活不過十四歲的他,便被自己那不死心的父親給帶來,卻未曾想,就連醫道圣地的藥王谷都明言他身上的病沒法治,只能在家安心休養,以藥膳進補,同時絕不可練武,不然一旦累及心竅,很容易一命嗚呼。
但他卻沒有就此放棄,甘愿屈服于命運,而是瞞著父母,偷偷習武,甚至曾練武練到暈厥,生死一線,可他都咬牙挺了過來,直至一個人離開了渝州城,前往長安參加大洛武道會,可以說,他是一步一步在滿是荊棘的叢林里,硬生生砍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武道之路來。
正因為如此,他心中本來對這藥王谷還留有幾分怨氣,以及不免產生的一些炫耀之心,更曾想過有朝一日若再回藥王谷,該如何現身說法,好好諷刺一番這些曾明言他不可習武的醫師,可在又見到老人之后,他便已經全然沒了先前那種幼稚的想法,更沒想要主動提起往事,畢竟這
不就是當眾證明了連藥王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么,只是他更未曾想,對方不但主動戳破,而且還向他行如此大禮,頓時便有些慌亂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作想,一番言罷,老人當即動手,準備剖腹取嬰,手中小刀落在婦人那隆起的肚子上,一道道綠光隨之從他身上冒出,落入其中,只是幾息的時間,便取出胎盤,割斷臍帶,從中抱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嬰孩,而婦人非但沒有如鬼郎中所言立即猝死,臉色反而變得紅潤了幾分,眼中也多了幾分神采,竟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
卻不是感受到了剖腹所產生的疼痛,相反,隨著那一道道綠光入體,她不但感覺身體多了幾分力氣,竟連神智也清醒多了。
老人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嬰兒的屁股,卻見那原本趴在他懷中,一動不動的嬰孩驟然間咳嗽了兩聲,朝地面吐出了一大塊黑色的黏液,落在地上,竟升起了一縷腥臭的黑煙來,可隨機便被一道綠光撲面。
“嗚哇,嗚哇!”
嬰兒張開嘴,兩只小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口中發出虛弱的啼哭聲,老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當即轉頭朝著婦人道“你放心,孩子很好,是個小男孩。”
說著,便將懷中的嬰孩交給了重新走到自己身邊的盧照鄰抱著,然后伸手開始幫婦人縫合腹部的傷口,一直等到做完了這一切,他才取出了一枚紫金色,聞著有一股古怪臭味的丹藥,送于婦人服下,同時囑托道“此乃九轉紫金丹,可為你延三年壽命,這孩子先天之氣不足,體質虛弱,日后須得你小心照顧了。”
三年嗎?
倒也足夠自己將孩子養大一些,托付于人了。
婦人聽了,一下張開嘴,竟說出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