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改變了其軌跡,使得它最后只扎到了離趙瑾臉側不到半寸處的地面上。
鮮紅的血液好似不要錢地從其創口處不斷往外涌出,止都止不住,李輕塵不由得罵了一聲娘,這桿一直被黛芙妮娜前輩握在手中的長矛,果然是不簡單啊。
鮮血滴落在趙瑾的臉上,不斷往下滑落,幾下便已經染花了她那張可擔得起“沉魚落雁”四字的臉蛋,而她卻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仰頭望著那為了保護自己而橫遭此禍的黑衣少年,連擦拭身上的血跡都已經忘記。
兩人對視,如果沒有那不停滴落的鮮血,如果沒有這攔在兩人中間的長矛與飛劍,這場景本應該是極美的。
李輕塵低頭看著她臉上那不住顫動的睫毛,看著那此生頭一次有如此楚楚可憐模樣的美貌少女,看著她額頭上被汗水與鮮血黏在一起的青絲,看著她眼中漸漸黯淡下去的光芒,他突然咬著牙,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后低聲罵道。
“臭婆娘看個屁,就這么點小傷而已,你以為老子會死?”
說著,竟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桿貫穿了自己胸膛的長矛,想要將其先從地上拔出來,只不過這一下牽動了體內的傷,陣陣劇痛不斷傳來,但他卻硬是強撐著,竟連一聲輕哼也未發出,好似真如他剛才所說,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傷”罷了。
然而,在其背后,武真一卻已冷不丁地落下,他伸出一手,一把握住了那桿長矛,一下便將其從李輕塵體內抽出,手段粗暴,帶起的痛苦,甚至比先前貫穿其胸膛更加可怕。
武真一單手扼著李輕塵的脖子,一把將他舉了起來。
“越是掙扎,痛苦只會愈多,這么粗淺的道理,為何總是有人不懂呢。”
李輕塵渾身是血,在其胸膛處更是有一個肉眼可見的大窟窿,透過窟窿甚至可以看到其身后的場景,可見剛才那一下,是實實在在地貫穿了其胸膛,而他卻已無余力催動涅之力修復肉身的傷勢了。
他伸出手,使勁地掰著武真一的手指,奈何剛剛與趙瑾合力打出那大日金焰的一擊后,已將自身體內的真氣與氣血之力全都消耗一空,此刻無論是怎么使力,都好使蚍蜉撼樹,顯得那么不自量力。
但他,卻依舊不愿意就此屈服。
“不,痛苦越多,才愈是要掙扎!”
李輕塵陡然間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武真一的胸膛上,可這全力一腳下去,對方竟是紋絲未動,反倒是一下震斷了他右腿的骨骼,李輕塵顧不得痛,立馬又抬起一腳,這次只聽得清脆的“咔嚓”一聲,其左腿亦是一下斷折。
武真一低下頭,瞥了一眼自己胸膛上的腳印,又復抬起頭來,朝著李輕塵輕輕地搖了搖,頗為可惜地道“現在這幅模樣,你不覺得太難看了么?”
李輕塵瞳孔之中布滿血絲,卻依舊透露出一股不屈之意來。
武真一見狀,頓時饒有興趣地道“我知道,你有能夠自愈的天賜武命,說來可笑,你不過區區凡人,又怎敢竊那涅之名,今日不若就讓我來見識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說著,便將李輕塵給隨手丟下,可還不等李輕塵從地上爬起來,便有一股沛然巨力一下子壓在了他的身上,李輕塵立馬揚起頭,停著脖子,咬牙支撐,雙腿骨骼盡斷,暫時使不上力,他便用自己的雙手撐地,竟還欲再度爬起。
“撕拉!”
他努力地挺起自己的脊背,全然不顧身上各處傳來的痛苦,一心與那無形卻又真實存在的巨力做著抗爭,因為太過用力,其脊背上的衣服都被一下崩裂,露出下方傷痕累累的肉身。
“啊啊啊!”
壓在身上的力量越來越重,李輕塵只感覺好似有一整座山岳都被放在了自己的脊背上,他已經咬碎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