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百姓們觀戰的熱情。
而之所以此史無前例之舉讓眾多鎮武司參賽武侯們都對這位國舅爺刮目相看,乃至于感激莫名的原因在于,僅僅只是三天時間,竟為他們帶來了過去十幾年,幾十年都沒有得到過的名氣,縱然有許多不愿出風頭的武侯們很是不喜自己的畫像與戰功,乃至于擅長絕學都被流傳出去,可一旦離開驛館,走不出一條街便有十余人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個個心中的恭維之情,溢于言表,那種滿足感,一下便沖淡了心中的不快。
三品只是神意,二品才需正心,二品武人謂之小宗師,為何,因宗師者,動心忍性,方可不為外物所動,他們沒這個修為,自然也沒那個心境,何況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生于世間,誰又不希望自己能為天下人所知呢?
名利二字,大抵是每個人都逃不開的真正江湖。
明德門外,兩位身穿厚實棉衣,腰懸玉佩,瞧著應當也是富貴殷實之家出身的中年男子結伴而行,順著人潮,一起往觀武場所去,一路上更是聊個不停。
留著兩撇八字胡,做香料生意起家的男子揣著手,毫不避諱地問道“周兄,你覺得這次誰能奪魁?”
周姓男子將一只手揣在懷里,另外一只手拿著一個剛出爐,還冒著熱氣,里面灌有羊肉,香氣四溢的胡餅,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道“要我看呀,那還屬咱們長安鎮武司最厲害!”
曹姓男子聞言,頓時道“哦?愿聞周兄高見。”
周姓男子侃侃而談道“咱們長安鎮武司這次一共派出了四隊人馬,其中一隊,正是那位白衣劍仙裴旻所領銜,這還不夠么?就沖他裴旻的名頭,我就敢押注!”
曹姓男子聽了,忍不住皺眉道“周兄,可那冊子上講,裴旻只是初入三品罷了,而這次參與演武的,可不乏三品大成的前輩高手,無論是修為,還是經驗,都不俗,我看那裴旻啊,有點懸。”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是太年輕了,再過幾年,我就是傾家蕩產都要押他!”
周姓男子囫圇吞下手中的胡餅,看樣子似乎是著了急,吃得快,又沒帶水,差點被噎個半死,好容易才緩過來之后,當即瞪著眼反駁道“這比的是戰力,又不是修為,如果修為高就一定能贏的話,那還比個屁,大家互相報一輪修為高低就判勝負不是更好?我告訴你,那裴旻,劍術通神,可斬春雷,你知道是啥意思不,聽說他一劍可把天上打下來的雷都斬斷,其他人再厲害,能比得上他?”
曹姓男子清楚,自己這位老友最崇拜的就是那位算是半個同鄉出身的白衣劍仙,時常提起,皆是溢美之詞,故而不再糾結于裴旻的問題,省得影響了朋友情誼,轉而又問道“那長安鎮武司的其他隊伍呢,周兄最看好誰?”
周姓男子拍去了手上的殘渣,豎起一根大拇指,大聲道“那當然是裴家和林家的兩支隊伍了,都是豪閥出身,家學都不比一座鎮武司差了,而且兩隊全是三品修為,實力那是這個!”
曹姓男子忍不住繼續追問道“那,那個半年前曾在武道會上一鳴驚人的火鳳李輕塵呢,你覺得他怎么樣?”
周姓男子斜了對方一眼,很是不屑地道“他?他算個屁,一個后生小子,狗屁不是,連他那倆隊友都不知是從哪兒蹦出來的,聽都沒聽過,就他也能和其他人比么?要我說,還是長安鎮武司會做人,這是給其他人面子,派了三隊強的,再故意派出一隊弱的上去,到時候大家面子上都好過,懂吧?”
說罷,他又扯過自己身旁的老友,壓低了嗓子,輕聲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有內幕,這小子不行,如今掙點錢不容易,你可千萬別得了失心瘋下注,要么跟著我一起押注裴旻,要么”
他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深怕被其他人給聽見,當下又湊近了些,幾乎就是在對方身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