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李輕塵這個當事苦主都說出了這件事辦不成這種話。
李輕塵在這時才終于抬起頭,仰天長嘆道“兩次來長安,也許就是我此生所犯過最大的錯誤,既連累了王叔,也連累了你們,心中愧疚難當,還請三位受我一拜。”
話音未落,便有三只手先后從旁扶住了他。
沈劍心無比鄭重地道“你我兄弟之間,沒有連不連累一說,只要你不做那背信棄義之事,這輩子都無需對我說這種話,你我也算生死交情,太矯情就沒意思了。”
李三三亦是輕哼道“我愿意的事,跟你無關。”
乾三笑道“雖然我倒是該受你這王八蛋一拜,但我想給虞蟾報仇,如今也只能靠你了,李兄,還是坐回去吧,好生說說。”
李輕塵見狀,暗嘆一聲,心中更是愧疚于自己先前的天真,當即傳音三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話我也就說開了,如今在我看來,什么朝廷,鎮武司,還有真武殿什么的,其實都是一丘之貉,我們的仇,所謂的真相,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他們要的,就只是表面過得去的安穩罷了。上次長安之劫時,為何長安城內的高手,那位四大宗師之一的武督大人與十方鎮魔獄的獄長等都未現身,他們若不是與真武殿勾結,那么便是不敢與真武殿為敵,不管是哪一個原因,總之說什么殺上真武山,不也就是一句空談么?”
李三三在一旁直接開始閉目養神,默默地運轉絕學修復著體內一些細微,藏得極深的內傷。
她完全不在意其他事,反正李輕塵說什么,就是什么,在十字寺的時候,他既然也肯為了自己而不惜性命,那便再沒有什么好猶豫的,就算前面是死路,只要一起走,她就不怕。而沈劍心與乾三笑則面露沉思之色,乾三笑一只手撫摸著下巴,微微頷首,皺眉道“你說得很對,這件事,我的確未曾細想過,如今看來,的確是有些奇怪,雖然那位大人事后親自斬殺了真武殿不少人,似乎可以由此排除他與真武殿勾結在一起的嫌疑,但那畢竟是真武殿主親手帶走了那氣焰滔天的老魔之后的事,之前他在做什么,就很值得思考了。”
李輕塵搖了搖頭,繼續傳音道“真要想殺上真武山,徹底剿滅真武殿,那么朝廷這邊起碼得有一位與真武殿主匹敵的高手,你們興許不知,我幽州鎮武司的武督大人,可是險些一擊斬殺了右護法的絕世強者,據我猜測,實力應當也遠在一品之上,只是聲名不顯罷了,但她也依舊被那真武殿主輕松活捉,故而眼下除了久負盛名的洛陽武神之外,試問天下還有誰能跟他匹敵,可今日看了那武家人的做派,哼,此事,便無需多想了!”
見乾三笑不解,沈劍心便趕緊將之前演武場上所發生的事擇其重點又簡要地講了一遍,聽罷,乾三笑不由得長嘆道“這是自然的,居安思危沒有錯,就算如今武家依然算是中原第一世家,但那靠的也僅是武神大人一人之武力罷了,其真正的根基,還遠不能與裴家這等傳承千年,勢力遍布各方的大世家相比,真論起來,興許連林家都稍有不如。”
從豪門,到望族,再到豪閥,最后到世家,這中間可不僅僅只是靠單純的財力或武力就能堆砌起來的,一座世家,必然擁有著足以撼動一國根基的龐大勢力,武家除了那位武神大人之外,還稚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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