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耷拉著,就好像沒睡醒似的,看起來是既頹廢又邋遢,渾身上下明明沒有露出一點氣勢來,卻給李輕塵一種逼人的鋒芒感,就好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正抵在自己的汗毛上,那種危險的感覺,肌膚都能輕易地感覺到。
是個高手,絕對的高手!
李輕塵轉過頭,再看剛才從前面飛出來的黑影此刻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原來是一個壯得跟座山似的光頭漢子,后腦勺還扎著一個有趣的銅錢辮兒,現在正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中年漢子邁步走上前,旁邊一個和光頭漢子同屬一國的男人臉色一變,正要上前阻攔,卻不想中年漢子一回頭,那人就趕忙又縮了回去,而且這次直接將自己的腦袋都轉向了另外一邊,明顯是不打算管了。
中年漢子冷哼一聲之后,往前走了幾步,一轉身,背對著那個被自己直接丟了出去,已經差不多要失去意識的光頭大漢,面朝著這邊持觀望態度的所有人,明明聲音不大,但卻非常清晰地落在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都給老子聽清楚了,這里,是長安,老子不管你們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管在你們那你們有多顯赫的身份,你就是天上的神仙,落到這里,也得守我們的規矩,在這里,天大地大,我大洛最大,這武道會的規矩,是太祖皇帝訂下的,老人家的話,就是我們這些后人愿意以死相守的鐵則,不要覺得其他人好說話,我長安鎮武司就也好說話,在這里,你們得夾著尾巴做人,懂么?有誰不服的,或是聽不懂的,現在就可以站出來,老子可以親自教一下他,有嗎?”
一語問罷,李輕塵的眼前突然一亮,就見一共十八種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竟然在這一刻同時出現,并且乖巧地懸浮在了中年漢子的身后,就仿佛孔雀開屏一樣,華麗無雙!
以炁御器,而且是一口氣同時操縱十八種截然不同的兵刃,此人的御器手法已經強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此人不是天生丹田便大過常人十余倍,真氣無比渾厚的話,那只能說明此人乃是板上釘釘的煉神境強者,或是覺醒了什么奇異天賜武命的武人,不過就光看這股氣勢,就清楚這人絕對不好惹。
誰敢放肆?
誰敢去試試這漢子是真的可以完美地操縱十八種兵刃還是只為了嚇嚇大家所故意擺闊?
沒有人敢,應該說沒有人這么傻。
這一堆外邦來的年輕武人們齊齊咽了口唾沫,沒一個說話,更沒一個人敢動一下。
李輕塵因為是最晚來的,所以跟對方離得最近,但他的心情卻是這些人里最放松的一個,不但絲毫不懼,反倒是在心中不住地點頭,覺得這才是壓了幽州司一頭的長安司應該有的一種實力與態度。
這里是大洛,不管你是誰,來了,就得守我們的規矩,不守規矩的,就得挨教訓,他們鎮武司,干的就是這種活兒,而且李輕塵更猜測此人是故意如此,為的就是讓這幫人的武膽蒙塵,進而影響他們在武道會上的發揮,哪怕只有一點影響,卻也足以在關鍵的時刻決定勝負。
而直到中年漢子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傍身絕學,其他人也已經臉色訕訕地轉過頭默默排隊,不少人更是悄悄溜走,事情暫時已經告一段落之后,賀季真這才熱情地上前跟對方打招呼道“王大哥!”
此時心中激蕩的賀季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對他同樣一臉熱情笑意,剛剛才貌似正氣凜然地教訓了這幫不守規矩的外邦人一頓的王大哥,就是將他懷中那本寫滿了自己內心抱怨的日記給了金發少女黛芙妮娜看去,并且在今天成為她要挾自己的把柄的元兇。
面對賀季真,這個姓王的邋遢漢子的確是有些心虛的。
“啊,原來是季真啊,老,哎,我剛看你與娜兒去了外面,怎地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說這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