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不過既然已經(jīng)被對方知曉了自己被逐出長安鎮(zhèn)武司的事,卻也不再多解釋,而是趕忙點(diǎn)明利害,道“你可知長安鎮(zhèn)武司有一武侯,名為沈劍心,如今他被人綁架,生死不知,一個時辰前,有人差了一個乞兒送來了他的佩劍與一,一對眼珠,一位武侯在長安遇險(xiǎn),懸鏡司理當(dāng)追查,不是嗎?”
那賬房先生伸出一根手指,在舌尖輕輕地蘸了一下,然后捻動著粘在一起的賬簿,將之分開后,來回轉(zhuǎn)動腦袋,細(xì)細(xì)對照,一邊平靜地道“我的確聽說過他的名字,不過他是長安鎮(zhèn)武司的人,如今長安鎮(zhèn)武司自己都沒提起此事,你一個外人,我又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懸鏡司衙門里,謊報(bào)之罪的懲罰極嚴(yán),到時候你倒是跑了,我卻要成為階下囚,你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
李輕塵聽了,焦急地解釋道“請您相信,我剛剛所言,句句屬實(shí),這里,這木盒里面的東西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請您相信我!”
那賬房先生聞言,松開了按住賬簿的手,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極為冷漠的臉來,再一伸手,攔下了李輕塵掏出懷中木盒的動作,不冷不熱地道“小兄弟,我這開的可是飯館,你拿出那玩意兒來,我這生意還怎么做?何況那能證明個什么?那只能證明這盒子里的確有一對眼珠罷了,可那是誰的,誰又能來證明呢?再者,就算我相信了你,可誰來相信我呢?我懸鏡司做事,向來只講確實(shí)的證據(jù),不談個人的推測,何況長安鎮(zhèn)武司不說話,我們豈能越俎代庖?你還是回去吧,李大人,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恪!?
李輕塵聽罷,掏東西的手一停,眼神也慢慢地沉寂了下來,在沉默了半晌后,才慢慢地將手放下,嗓音變得略有些沙啞,似有幾分疲憊與無奈之意。
“我,我明白了,打擾之處,多多見諒。”說罷,他轉(zhuǎn)過身,與身旁眉頭緊鎖的少女一同離去,而身后這位賬房先生卻是輕嘆一聲,低下了頭,繼續(xù)翻閱著手中的賬簿,暗道一聲天下哪兒有自由客,人人都是籠中人呀。
這一邊,才剛剛走出了這座生意極好,來往之人極多的飯館,迅速拐進(jìn)了一處暫時無人的小巷后,李輕塵便轉(zhuǎn)過身來,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沉聲說道“你得離開長安,立刻,馬上!”
接連碰壁,李輕塵又不是傻子,自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暗處那只正在朝著自己抓來的大手,先是乾三笑遇襲,而后十字寺圍殺,再到如今,他終于體會到了對方勢力的龐大,區(qū)區(qū)一個三品武夫,的確翻不起風(fēng)浪來。
少女哪兒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她又怎會愿意獨(dú)留他一人在此呢,畢竟,她可是靠著此生跟隨他的執(zhí)念,才能從陰曹地府里爬出來的呀,故而她只是神色平靜地說著一個對方無法反駁的事實(shí)。
“你一個人,解決不了。”
李輕塵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閃過了一張張過去的面孔,語氣十分嚴(yán)肅,好似正在下令一樣,厲聲道“解不解決得了,這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你必須得走!”
二人對視,互相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絕不肯讓步的堅(jiān)持。
數(shù)息之后,他就好似在一瞬之間被人抽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下靠在了身后的墻壁上,微微偏過頭,不敢再直視少女那明媚的眼神,口中喃喃道“不能,絕對不能了,我絕不允許再有人因?yàn)槲叶硐蓦U(xiǎn)境了,這次他們都是沖著我來的,是我惹出的禍?zhǔn)拢业昧粼谶@,可你不一樣,你得離開長安,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夢可以去做!”
言語之中,儼然已經(jīng)有了為此而死的覺悟。
只是話音剛落,少女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腦袋,將之強(qiáng)行掰回,與自己對視,少女的眼神堅(jiān)定,其中跳動著前所未有的火光,她語氣鄭重,靠著從未有過的勇氣,向他說著。
“但我,只想與你做同一個夢。”
難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