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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光如同白駒過隙,總是在人們最不經(jīng)意的時(shí)候悄悄溜走。
一年后的某一天。
林諾和林元兩人身穿孝服跪在劍圣村外的一處低矮的小墳包前。
夜幕漸漸的降臨,兩人已經(jīng)跪了一整天,墳包內(nèi)埋著的是他們的老爹。
銀月如勾,烏云初升,天地間飄蕩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雖不大,落在心間卻最是哀傷。
風(fēng)乍起,吹起滿地紙錢燃燒過后留下的灰燼,不遠(yuǎn)處的林間亦是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老爹啊,生前你嗜酒如命,不過這一年來為了你的身體卻是滴酒未沾,今日我們哥倆就陪你喝個(gè)過癮。”
林諾站起身,活動(dòng)了一下略微發(fā)麻的手腳,拿過一壇子苦酒,手掌一拍,震落了壇子的封蓋。
苦酒乃是老爹身前最愛喝的酒,不是因?yàn)樗目诟杏卸嗪茫且驗(yàn)榭嗑票容^便宜,五個(gè)銅板便能買上一壇,今日林諾將全部的積蓄都換了面前的二十壇苦酒。
林諾拿著拍開封蓋的苦酒壇子先是恭恭敬敬的朝著小墳包拜了三拜,然后壇口微斜,將里面的酒液都倒在了墳包前,然后又隨手拿起兩壇,一壇扔給了林元,一壇自己抱著盤膝坐了下來。
“老爹,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
林諾提著壇口和林元隔空碰了一下,仰脖狠狠的灌了一口,透明的酒液沿著壇口倒灌而下,打濕了衣領(lǐng)。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兩人第一次喝酒皆是被嗆的涕淚橫流,一股苦味和辣味在舌上炸裂,卷席了整個(gè)口腔,肺部更是如同火燒一般。
“靠,可真他娘的難喝,莫不是買酒的孫老頭忽悠咱們的吧,不就少了他五十來枚銅板。”
兩人劇烈的咳嗽,嘴里含糊不清的罵道。
“小諾哥,這酒可真難喝,咱別喝了,老爹喜歡就都給老爹喝了吧,畢竟咱做人兒子的也得孝順不是。”
“對對對,小元你說的對。”
林諾心有余悸的將剩下的苦酒都倒在了老爹的墳包前,然后又恭敬的退開三步遠(yuǎn),雙膝下跪,朝著小墳包磕了三個(gè)響頭。
“今晚我們再陪老爹一晚吧。”
林諾毫無形象的躺在墳包前的空地上,小雨已經(jīng)漸漸的停了,烏云也已散去,漆黑的天空中倒是出現(xiàn)了幾顆或明或暗的星星。
“嗯。”
林元悶悶的答應(yīng)了一聲,也學(xué)林諾躺倒在地上,“小諾哥,你說老爹會在天上看著我們么?”
“會的,一定會的,你看那顆離我們最近的星星就是老爹,老爹生前眼睛不好,他一定會在離我們最近的地方看著我們的。”
林諾抬手指了一顆最近的星星,眼眶也是略微發(fā)紅,老爹走了,家沒了,以后這世界上就剩他們兄弟兩了。
“小諾哥,你說今后我們?nèi)ツ陌。俊?
林元雙手抱頭,看著那顆離他們最近的星星略有憂愁的問道。
“去哪?”
聽了林元的問題林諾微微一愣,繼而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年前的那個(gè)畫面,美人如仙,衣袖飄飄,如夢如幻;強(qiáng)者如神,凌空虛度,劍氣縱橫,好男兒自當(dāng)如是。
“仗劍,走天涯。”
林諾口中緩緩的吐出五個(gè)字,那顆深埋在少年心中的種子顯然已經(jīng)開出了一朵名為夢想的絢麗花兒。
“仗劍走天涯?”
林元輕聲的重復(fù)了一遍這五個(gè)字,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沸騰,一雙牛眼大小的眸子在漆黑的晚上閃閃發(fā)亮。
“今晚陪老爹最后一晚,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fā)。”
“好嘞。”
“對了,小諾哥,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