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沒啥毛病,但事實上他壓根兒什么都沒做,僅僅是騰了點地方出來,“救命恩人”這幾個字是真有點受之有愧啊,李令雙說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搞得蘇牧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李令雙笑了笑,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jié),又說起了茶葉,她拿起茶壺,說道“這茶名為湛臺露,取自神一道天鎮(zhèn)壓相柳的山頭,起初我只當(dāng)它是株花草,便帶回來養(yǎng)著,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可以入茶。它其實與一般仙茶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不過是水土不同,所以味道有些不一樣罷了。”
說到這,李令雙看向諸葛難“諸葛先生若是真喜歡這茶,呆會我便差人給你裝上一些帶回去。”
蘇牧又不明白了“為何你叫我是師兄,叫他卻是先生?”
李令雙笑著解釋“你我同為神一道天弟子,不叫師兄又叫什么呢?諸葛先生則不一樣,他自星工辰儀社,那里的天機(jī)術(shù)舉世聞名,受人敬仰,凡俗世中人,見到星工辰儀社的弟子,都須得尊稱一聲先生,令雙自然也不例外。”
“哎,不是都說過么,朋友之間不必拘于禮節(jié),至于湛臺露……還是算了吧?!敝T葛難撫著自己不存在的胡須笑瞇瞇地說道“我怎么能為了自己一點私欲來讓公主殿下為難呢?”
“若是為難,我便不會答應(yīng)了?!崩盍铍p笑道。
蘇牧鄙視地看了諸葛難一眼。
他發(fā)現(xiàn)這家伙臉皮一點不比自己薄?。?
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而且看諸葛難這架勢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沒少在俗世中吃喝玩樂。
事實上,山上各大門派的弟子大多如此。
過慣了枯燥無味的修煉生活,好不容易有機(jī)會下一次山,當(dāng)然得好好享受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長安城里還有一處天香樓,里面的姑娘個頂個的水靈,那些出來歷練的男弟子們,基本上都把那當(dāng)做必去的打卡點之一,哪怕本身不愛喝花酒,也會想著過去看看,湊個熱鬧。
說起來,這家天香樓還和李令雙有些關(guān)系。
這是神一道天在俗世中的產(chǎn)業(yè)之一,在建立之初,李令雙可沒少幫曲盟主上下打點。
“諸葛先生,蘇牧師兄,后廚已將飯菜備好,不如我們便吃便說,如何?”李令雙說道。
“再好不過?!敝T葛難點頭道。
于是三人便去了宴客廳。
原本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應(yīng)該是一人一張小桌,公主位居正位。
但李令雙提前便下令讓人撤掉其他位置,只留了一張四四方方的長桌。
這是把客宴當(dāng)成家宴來做了。
上菜的順序也很講究。
先擺上桌的都是涼菜,熱菜則是一個一個來的,弄好一個上一個。
熊掌鹿肉,海參魚翅等應(yīng)有盡有,味道也著實不錯,就是有一點讓諸葛難說對了——分量太少,完全吃不飽,他總不能反客為主,讓后廚再上幾個菜吧?
李令雙食量較小,大多時間都在喝湯,等到蘇牧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才笑著開口“諸葛先生此番前來帶了不少禮物,想來應(yīng)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令雙幫忙?”
“確有一事?!敝T葛難放下筷子,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問,公主殿下最近可有什么煩心事?”
顯然,他看出來李令雙眉宇間的愁容了。
李令雙不由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先生。”
“我猜,此事應(yīng)與湛臺露有關(guān)?”諸葛難又問。
以前他不是沒找李令雙要過茶葉,但每次都被對方婉拒,可這一次,他自己都還沒開口呢,李令雙反倒是要主動送他一些了,這總不能是看在蘇牧的面子上才這么做的吧?
蘇牧是長得帥不錯,但人家鎮(zhèn)國公主又不是個花癡,否則神一道天里那么多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李令雙哪能到現(xiàn)在還沒找駙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