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瑨此時怒上心頭,上前就抓著孟四郎的衣領,喝道:“我鳳跡山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
劉行遠見狀,有些尷尬,趕緊上前緩解氣氛道:“霍將軍,霍兄弟……孟將軍并無惡意,以和為貴……”
霍瑨不屑地將孟四郎往后一推,冷哼道:“我霍瑨身經百戰,你這小人天天躲在深宮,也敢來說老子!”
孟四郎被他一推,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見霍瑨這么說,心下也不服,正想回罵,見皇上示意他閉嘴,便退到皇上身后,不緊不慢地正盔整甲。
劉行遠反倒是一抱拳笑道:“霍將……霍兄弟別在意,咱們鳳跡山的兄弟們,這次在‘清君側’中功不可沒,也為朝廷出生入死,這大功勞,天下百姓銘記在心,也必定留名青史,霍兄弟莫要生氣!”
“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孟四郎見皇上都這般客氣,于是趕緊抱拳道歉,“是在下失禮了,還請霍將軍恕罪……”
霍瑨見他轉臉如此之快,更覺得孟四郎不過是趨炎附勢得小人,心中愈加不屑,臉上也露出鄙夷之色,再看那孟四郎一臉奸惡之象,簡直惡心至極,于是朝著他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劉行遠和孟四郎看著霍瑨遠去得背影,都愣在原地。孟四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劉行遠剎那后便是憤怒,難以壓制的憤怒。
劉行遠面沉似水,埋著頭若有所思之狀,然后踽踽而行至香案前,心中的憤怒再也難以克制,一拳狠狠地擊打在香案上,心中怒火像是被這一拳徹底點燃,無處發泄的他,咆哮著將香案掀翻在地,香燭供品等物擲地有聲,七星寶劍也被甩到了孟四郎腳邊,嚇得孟四郎本能地掩面后退了兩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劉行遠的雙眼中冒著怒火,“陸佐……霍瑨……”
片刻后,孟四郎見皇上陰著臉不說話,一雙可怖的眼睛也逐漸陰沉,于是壯著膽道:“陛下,這霍瑨說有事求見,卻來這里故意大放厥詞,陛下您一再給他面子,他卻有恃無恐,也不知他是仰仗您的寵,還是依附誰的勢,竟然這般目中無人,欺我官小位卑也就算了,他膽敢對陛下不敬,這等人五馬分尸都不解……”
“好啦……”劉行遠臉上平靜如初,“四郎啊,你幫朕去辦幾件事兒……”
孟四郎不由分說,趕緊跪下磕頭,“奴才萬死不辭!”
天色漸暗,霍瑨坐著馬車回府時,一路上只覺郁悶,尋思著這孟四郎著實可惡,卻將要向劉行遠辭官一事忘得一干二凈,霍瑨氣得一拍腦門,直罵孟四郎和劉行遠,看著天色也快黑了,心里尋思著去找陸佐,但是感覺陸大哥應該暫時不會見他,于是讓車夫帶他去就近的酒樓。霍瑨感覺一人喝酒無聊,這車夫也還未吃晚飯,還得等自己,于是索性讓車夫一起進酒樓吃飯,這車夫一再退卻,這霍瑨一聲猛喝,車夫眼含著淚,不忍拒絕,便跟著一起進酒樓了。
霍瑨和車夫酒過三巡,看時間已晚,二人便又坐馬車回府了。車夫送霍瑨至垂花門后,下人上前提著燈在前面引路。霍瑨帶著些酒意,踉蹌著走到臥房門口時,看見不遠處的廊檐下一團黑影一動不動,便定了定神,發現是自己養的灰狼時,心下便覺奇怪,平日自己回來,灰狼山鬼便會搖著尾巴迎上來,今日這是怎么了?于是從下人手中奪過燈籠,向灰狼走去。
霍瑨走上前時,灰狼依舊沒有反應,不禁心中納罕,照著燈細看時,不禁嚇一跳,只見灰狼歪著舌,眼角鼻尖都流著血,再一摸時,灰狼四肢冰冷僵硬,看來是中毒身亡,霍瑨頓時酒意全散,怒問下人道:“可有外人來府上?”
下人嚇得戰戰兢兢,“有有……”
“誰?快說……”
“金吾衛上將……”
“孟四郎?”
下人點頭稱是。
“是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