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更衣,去了后殿;悠悠也去換衣服,東閣中只剩張寧一人。
過了一會兒,外頭腳步聲響,一人沖進來,卻是王振,怒氣沖沖道“綁起來。”
他來得太快,張寧見有人進來,他已沖到面前。
一聽他說綁,張寧飛快從袖袋里掏出玉佩佩上,同時起身躲到一旁,道“王公公想在宮中行兇嗎?”
王振得報皇帝換衣服要和張寧出宮,叫上曹吉祥,兩人就過來了。他根本不跟張寧廢話,衣袖一揮,再次喝道“綁了,打死勿究。”
張寧不是小太監(jiān)。他是勛貴子弟,自身是七品總旗,父親身為安鄉(xiāng)伯,又是副總兵,不說無人敢動,起碼沒人敢這樣說打死他不用追責。王振偏偏就這么說,這么做了。
勛貴一向和文官不和,如今政務盡在三楊手里,勛貴只有一個張輔獨撐大局,張寧死在宮中又如何?借口多的是,哪怕說他貪玩落水而死,也能搪塞過去。
張勇不在京中,張寧是獨子,府中不是旁支便是奴仆,濟得什么事?
曹吉祥熊掌般的大手伸向張寧,張寧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繡春刀,道“曹公公非要去陰曹地府逛街,本官助你一臂之力便是。”
死人不會說話,只能由著活人說什么是什么,活下來才重要,曹喜祥真動手,張寧不介意動真格。老子正當自衛(wèi),怕你個鳥。
繡春刀閃著寒光。
曹吉祥退后兩步,回頭看王振。他沒想到張寧敢反抗,更沒想到張寧奉命見駕,竟沒解下繡春刀。
王振怒道“你們一起上,綁了,活活打死。”
幾個小太監(jiān)緩緩圍了上來,慢慢靠近。
玉佩佩上,張寧心中大定,好運加持的情況下,肯定會有人出聲喝止,他只須拖延時間便足夠了。
東閣地方不大,張寧慢慢退向墻邊,只要后背靠墻,便多一分安全。
王振不停呼喝“曹吉祥,你怕什么?上啊,活活打死他。”
我怕他手里的繡春刀啊。曹吉祥快哭了,他拍王振的馬屁不假,對王振忠心也不假,可那得在沒有性命之憂的情況下呀。如今張寧手里有刀,本身又是一個不要命,以打架聞名京城的貨色,自己逼得太近,他會暴起傷人的。
為了表忠心,把命搭上就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