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覺得接替王振的機會來了,不僅沒有想辦法把王振撈出來,反而牢牢把東廠抓在手里。
至于錦衣衛,先前消息傳不到指揮使那里,又得不到指揮使的命令,幾乎等同癱瘓,現在指揮使更被活活打死,在場的番子驚慌之下,竟手足無措,來不及將消息送回南北鎮撫司,竟致群龍無首,沒有報到朱祁鎮那里。
曹吉祥接到消息,心情復雜的同時,慶幸自己機靈,拋棄王振,投向朱祁鎮,甚至王振行刑也未離開皇宮。還是宮里安全啊。
文官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人打死。他一邊嘀咕,一邊到乾清宮報知朱祁鎮。
…………
張寧心頭劇震,馬順還是沒能逃過被文官們打死的命運,并不會因為他穿越而自然死亡?
穿過來后,張寧一直擔心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原本的歷史,如果真這樣,他不多的歷史知識會不會完全沒有作用?如果還是用已知的歷史知識作出決定,會不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特別在張寧有玉佩可以改變運氣的情況下,好運還好,若是不慎轉為厄運而不自知,那就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張寧一直小心翼翼地試探,除了開紡織廠,將近現代的織機帶到這個時代之外,不敢多做,沒想到出乎他意料,馬順的命運并沒有因此而改變。
不,也可以說改變了,提前八年被文官們活活打死。
在原來的歷史軌道上,他應該死于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之變的消息傳到京城后。
可是死法沒變。
或者說,歷史上的人物結局沒有改變,但時間軸變了?嗯,以后再多觀察。張寧收斂發散的思維,問悠悠“他說什么?”
曹吉祥聲音雖小,勝在周圍寂靜,還是一字不漏傳進耳里。悠悠一臉詫異道“他說馬順被誰打死了。誰敢打死馬順?”
誰不是見了他繞著走?敢打死他,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很快,悠悠極有神采的眼眸亮如星晨,道“難道因為王振已死,他們干脆把馬順也打死了?”
誰不知道馬順是王振的走狗?而且是很沒用的走狗,王振下詔獄他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王振行刑,他同樣裝死。這樣的走狗,要他何用?
“誰敢去錦衣衛衙門打死指揮使?真當校尉們是吃閑飯的嗎?”張寧不明白了,馬順在哪被打死的呢?
悠悠眼珠子轉了轉,抿嘴輕笑,道“我去瞧瞧皇兄。”
好主意。張寧道“回頭告訴我啊。”
“偏不,你想知道,自己問皇兄去。”悠悠調皮地眨眨眼,轉身走了。
發生這么大的事,得掌握第一手資料,不能坐等悠悠轉告。悠悠的語氣明擺著只是吊他的胃口而已,張寧卻不能在這里干等。
沒有朱祁鎮派人來叫,張寧職責所在,不能離開,這可怎么辦?他四處張望,等了一小會兒,可算看到一個小太監手捧朱紅漆盤,漆盤上放一盞茶走過。小太監張寧認識,是專事為朱祁鎮端茶端點心的陳雨生。
陳雨生只有十歲,出生時天降大雨,因而名“雨生”。他年紀雖小,做事卻妥當,話不多,卻極有眼色,被王振調到乾清宮,負責為朱祁鎮上茶。
張寧進宮當值這段時間,早就和乾清宮的小太監們混熟了,陳雨生便是其中之一。他喊“雨生,過來。”
陳雨生停步看了他一眼,道“張大人,小的得先奉茶,奉完茶再來陪你說話。”大家都知道張大人是個話癆,喜歡找他們嘮嗑。
等你送完茶黃花菜都涼了。張寧道“你奉茶時順便稟報一聲,就說張寧求見。”
“你有事?”陳雨生猶豫了,宮里規矩嚴,通報不是他的活兒,不敢亂摻和,要不然會受罰。
“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