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調戲了?張寧無聲自嘲,沒想到高挑秀麗氣質斯文的少女出口這么火爆。他微微一笑,道“姑娘骨骼清奇,宛如仙女下凡,小生有幸得以一見。”
開玩笑,我可是活了兩世的男人,怎會被你一句話唬住?當然是連本帶利調戲回來。
楊容兒顯然沒料到張奇膽子這么大,竟敢當著楊士奇的面這么夸她,不由小臉微熱,低下頭。
楊士奇真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了,對孫女舍不得訓斥,對張寧卻是不能訓斥。
楊稷“咯”的笑出了聲,道“父親沒有看錯,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不出聲則已,一出聲,楊士奇找到化解尷尬的發泄口了,瞪了他一眼,訓斥道“都是你,平素慣得她無法無天,以后若再如此,為父定不輕饒。”
楊稷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得多倒霉,才在老父面前嘲笑侄女?他伸手輕打自己臉頰,“啪”的一聲輕響,道“兒子多嘴。”
楊士奇哼了一聲,轉向張寧,道“此事就這么定了。”
張寧看戲呢,突然火燒到自己身上,忙道“閣老大人,還是由小子寫信告知家父吧。”
“也好。老夫靜待安鄉伯托媒求親。”男方求親最好不過了,楊士奇點頭答應。
這事能拖則拖,實在拖不過去再說。張寧忍住抹汗的沖動,感覺到楊容兒看他,便朝她微微一笑。
楊容兒回以笑容,盈盈起身,道“祖父,孫女回房去了。”這登徒子眼神好厲害,像是要把人看穿。
楊士奇寵溺地道“去吧。”
楊容兒再次深深看了張寧一眼,轉身走了。
待楊士奇吃完三大碗飯,兩盤肉吃了大半,放下碗筷,張寧才告辭出了楊府,上了自家馬車,拉起車窗簾,任由夜晚涼爽的風吹在臉上,越想越覺這事透著古怪。
楊士奇為什么會突然許親?就因為察覺王振受刑背后有他推手?若真這樣,除了楊士奇,還有誰察覺?
要不要調查這件事?身為總旗,他有手下,要調查什么,只需吩咐下去即可。
難道是因為紡織廠?楊士奇看出紡織廠的價值,認為可以帶動京城百姓致富,由京城輻射全國,讓全國百姓衣食豐足,才愿意把孫女許配給他?
楊士奇不會這樣做。張寧搖頭否定,應該是看到他的升值潛力吧?短短三個月,他便通過校閱,成為皇帝跟前的紅人,連王振都干不過他。
應該是這樣。
張寧思忖再三,覺得最重要一點是,他是皇帝跟前紅人,和他聯姻能為楊族帶來好處。楊士奇六十多歲了,必須為家族的未來打算。
這樣看來,這件事對自己沒有壞處。張寧端起小幾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溫熱剛好的茶。
…………
一連幾天,每天回府,都有文官候在門房,有時五六人,有時三四人,爭著要請他喝酒。
開始張寧不免嘀咕“不會要將女兒或是孫女許配我吧?”要不是那天在法場約好,他一個都不會赴約,那天氣氛熱烈,不便拒絕,以免大家不愉快,現在只好應酬一下了。
人太多,又都不肯改期,都說府上備好酒菜,只等張寧一到便開席,張寧無奈,又想盡快結束這種狀態,只好像趕場似的,每家吃一點,喝兩杯,再去另一家。
好在提親的人不多,讓他稍微放心。
讓張寧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沒有當面提,不代表他們不會托媒上門求親。張勇不在京中,自是向張寧本人提了。
張寧只好以年齡尚小拒絕。
不知什么時候,楊士奇屬意張寧的消息不徑而走。誰敢和內閣首輔爭女(孫女)婿?沒人敢上門提親,安鄉伯府的門檻才沒有被踩破。
張寧當值時在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