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憑什么神槍營有銀子,還是五萬兩這么多,其他兩營卻沒有?換作我是三千營和五軍營的指揮使,也會到陛下駕前哭求。
顧興祖呆若木雞。
清兒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聽到張寧和顧興祖的對話,忍不住抬頭飛快瞟了顧興祖一眼。
這是什么眼神?顧興祖怒了,道“賤婢也敢輕視老夫?”
清兒嚇了一跳,忙跪下。
張寧道“她哪敢輕視侯爺?這丫頭眼神不大好,看人時常像翻白眼,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還不下去。”最后一句話是對清兒說的,清兒飛快行禮退下。
顧興祖怒道“豈有此理!”
“好了,別把氣撒在小丫頭身上。侯爺可曾想過,只有一千人,這筆銀子能用多久?一年足夠了吧?一年后,自然又有銀子撥下來。”張寧道。
“一年后又有銀子撥下來?你怎么知道?”顧興祖覺得自己被耍了,剛才推得一干二凈的是你吧?這會兒又說得這么肯定,難不成一年后你會再幫老夫向陛下要銀子?
張寧笑道“我向陛下獻言,一年撥一次銀子,這次為你爭取到五萬兩,明年不一定是五萬,有可能四萬,也有可能六萬。但肯定有銀子就是。”
一年給一次銀子!顧興祖抓住重點,雙眼亮晶晶地看張寧,道“賢侄不會在等老夫吧?”
如果這樣的話,老夫倒可以看好戲了,另外兩營不清楚這個情況啊,要是像老夫一樣,以為銀子有的是,大花特花,兩三個月花光,然后發現得等一年……
光是想想,顧興祖便笑出了聲。
這么高興?不會打算預支明年的銀子吧?張寧道“只要神槍營軍紀嚴明,火銃無虛發,神機炮也無虛發,每年的銀子便不會少。但是絕不會提前撥下來。侯爺好好想想吧。”
你要敢到皇帝跟前鬧著要明年的銀子,皇帝會擼了你指揮使的官職,讓你回家歇著去。
“多謝賢侄賜教。”顧興祖鄭重抱拳行禮,道“我回去立即挑選一千名精良士卒,其余的,讓他們拿銀子走人吧。”
“你打算每人發多少銀子?”張寧問,打掉人家的鐵飯碗,怎么也得給點補償,這遣散費,也在五萬兩銀子中。
顧興祖想了想,道“每人三兩銀子如何?”
留下的每個月二兩,遣散的一次性給三兩?你會算帳嗎?張寧無聲吐槽,道“最少一人一次性給六兩,也就是給三個月的俸祿。”至于原本的俸祿幾石谷子,顧興祖補不補償,能不能補償,張寧就不管了。
顧興祖一咬牙,道“行,六兩就六兩。二千多人,一人六兩,可不少。”
一下子花掉一萬多兩,夠心疼的。
張寧道“遣散后,剩下的人得日夜操練,甲胄也得重新打造,既要輕薄,又要抵擋住刀箭。”
“這個自然。”不用張寧說,顧興祖也懂。
原本以為白得五萬兩,可以盡著性子花,沒想到還是捉襟見肘,唉。顧興祖長長嘆了口氣,道“賢侄可為大同士卒爭取到銀子么?”
張勇在大同,張寧肯定要念些香火情。現在皇帝就聽他的,他說什么是什么。
張寧道“僧多粥少,銀子總是不夠用的。現在只向布莊收稅,接下來所有商鋪都得收稅,看收多少,再說。”
“原來這銀子從商稅中來!”顧興祖脫口而出,想到被下詔獄擔驚受怕最終交銀子了事的官員,百感交集。
他名下有三家商銀,幾十畝良田。昨天還在同情那些下詔獄的官員,覺得張寧做太過,現在才知,自己得益最多,而這又有賴張寧,他出了大力。
張寧道“要不然你以為銀子哪里來?侯爺名下的商鋪還是盡快去應天府交稅吧,拒不交稅,也得去詔獄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