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越看眼前這張略顯稚嫩的臉越是生氣,你說你一個男人,長那么好看做什么?她頗有些惡作劇的趣味,道:“三年之約依然算數(shù)。”
“娘娘的意思,臣封侯后才能迎娶郡主?”張寧咬了咬后槽牙問。
“正是。”太皇太后道。
張寧很有把靴子按到她臉上的沖動,卻只能面無表情地道:“娘娘等著好了,臣三年之內必定封侯。”
“好,哀家等你封侯那天。”太皇太后笑了笑道。
太皇太后笑的時候,左側半邊臉只能扯扯唇角,不過她靠錦榻而坐,張寧看到的是她右半邊臉。
“臣告辭。”張寧一息都不想在這里呆了,起身行禮離開。快步出了慈壽宮,看周圍沒人,他便摘下玉佩,揣進袖里。
今天玉佩似乎不起作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張寧心思轉動間,有些擔憂,難不成玉佩加持運氣還有有效期?現(xiàn)在的他已經是皇帝跟前的紅人,讓人膽戰(zhàn)心寒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是剛穿越過來,什么都不是的混小子。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應付很多事情。可他也習慣在緊要關頭佩上玉佩。
換句話說,他對玉佩有依賴。
如果玉佩失去加持運氣的作用,在一段時間內,他必然會不適用。
能不能加持運氣,他得再試試。張寧加快腳步去昭仁殿。
鄭王已經出宮了,朱祁鎮(zhèn)在批奏章,一見張寧便停筆道:“皇祖母沒有刁難你吧?”
“太皇太后說,三年封侯之約依然有效。臣如今已是興昌伯,再立些功勞,陛下恩典,說不定就能封侯了呢。”張寧苦笑道。
能不能封侯皇帝說了算,偏偏皇帝不能一拍腦袋,說,你需要封侯才能娶老婆,朕封你就是。
朱祁鎮(zhèn)抿了抿唇,道:“皇祖母還是舍不得悠悠,想再多留她幾年。若約定不作數(shù),你們當然要擇日成親。”
“那是當然。趁臣父回京,臣把親事辦了,也是人情之常。”張寧一點沒掩飾盡快娶得美人歸的心思。
“皇祖母還在康復中,她喜愛悠悠,只要悠悠在跟前侍奉湯藥,若悠悠出嫁,怎能日日進宮?”朱祁鎮(zhèn)嘆道:“皇祖母和悠悠有緣,見到悠悠,病先好三分。”
孫太皇和錢皇后倒想在太皇太后跟前盡孝,無奈老人家見了悠悠便十分歡喜。
原來是這個原因,就算想再多留悠悠三年,也不用這樣吧?張寧無奈道:“悠悠出嫁后隨時可以進宮侍奉太皇太后。”
“老人家的想法和年輕人不同。”朱祁鎮(zhèn)好言安慰,道:“親事已定,還須準備嫁妝,時間充裕一些也好。”
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張寧告辭出宮。
安鄉(xiāng)伯府門前的流水席人滿為患,擺宴的院子里歡聲笑語,推杯換盞,人人喝得微熏之際,老仆快步進來,來不及行禮,對主位的張勇道:“老爺,宮里的公公來宣旨。”
“又宣旨?難道還有什么喜事不成?”
“不會吧?一門雙伯爺已經是極大的榮耀了。”
“難說得很,張大人如今圣眷正隆,說不定喜上加喜。”
飲宴的眾位賓客議論紛紛,人人露出羨慕的神色望向張勇。
張勇心中猜測,這是賜婚的旨意吧?他難掩喜色站起來,道:“快擺香案。老夫出去迎接公公。”
話音未落,賈小四已進來,道:“伯爺,咱家又來了。這次咱家得先賀喜,再討一杯喜酒喝。”
實在是一上午跑了三次,腿都跑斷了。
“應該的,應該的。”張勇連聲道,親自倒了一杯酒端到賈小四面前,道:“公公請先飲一杯,待擺了香案,末將接了旨,再請公公入席。”
賈小四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