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北處,李塵風騎在“一只耳”背上,與之同行的顧老頭,除去身上的馬蹄印,更一副不樂模樣。原本想騎在馬背,非但沒有得逞,反倒被“一只耳”狠踢幾腳,氣的他指三道四,李塵風自然懶得搭理,“一只耳”隨及了主人,尤其是那人性化的噘嘴,實在欠揍。
“你這倔馬,倒是像極了主人,一臉賤相!”顧老頭走的累了,眼看李塵風悠閑而行,自個卻只能邁著苦力雙腿,不說腳板多疼,心中嫉妒情緒還是有的!
李塵風倒沒在乎指桑罵槐之意,依舊笑臉相向,倒是胯下黑馬,不樂意了,那快噘到天上的嘴巴,有多夸張就有多不滿,甚至后蹄隱隱跳腳,好似在警告干癟老頭。
至于顧老頭自然不屑一顧,甚至一副“你過來啊”的欠揍模樣。
李塵風苦笑,生怕兩人真打起來,自己再摔個狗吃屎,急忙從馬背越下,與顧老頭緩慢而行,至于“一只馬”也沒牽在手中,故意撒開,隨它四處撒歡。顧老頭見其與之同行,心中也不再計較,好受不少,像極了厚臉皮的孩子。
“看你雙腿發軟,眼窩深陷,甚至面首還遺留春意,你小子昨晚吃春酒了吧。”顧老頭看著走路邋里邋遢的李塵風開口道。
李塵風倒沒不好意思,故意掩飾,伸了伸懶腰,回答道“是不是羨慕小爺?”
顧老頭啐出一口老痰,憤憤而談“你以為我同你般不要臉,糟蹋了人家姑娘。”
李塵風沒有還口,對于他而言,自然不會卸下自個翅膀,做一只相守到底的家禽,至于昨晚,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得錯誤,酒后亂性。
雖然王錦繡極美,可他始終沒有其他的心思,至于顧老頭說起,他又為何沉默,答案也許只有他自己清楚。
見其沉默寡言,顧老頭也不打算刨根問底,反倒開辟話題,笑道“我看那阿珠倒是不錯,可人家不愿跟著我們,你說可惜不可惜。”
李塵風突然停下腳步,望向遠處肆意奔跑的“一只耳”,雖神色古怪,卻依舊笑答。
“可惜。”
話完繼續前行,沒有再給顧老頭接話的機會。
顧老頭望著頗像自己年輕時的李塵風,喃喃道“情為何物?”
兩人雖自北而行,卻也沒有目標去處,像極了落下的樹葉,可雖風而行,亦能隨溪而流。
走了大半天行程后,原本在肆意撒潑的“一只耳”,在遠處停了下來,因為距離過遠,李塵風看的并不真切,只能勉強看到數道人影。
顧老頭自然看在眼里,并非冷嘲熱諷,只是心中舒快,自樂道“都跟你說遛寵要牽繩,你看這下惹禍了吧。”
李塵風沒理會老頭幸災樂禍,急匆匆朝前走去, 生怕“一只耳”真惹出什么禍端,亦或被人傷了。
被人擔心的怪馬,哪懂得為人處事,眼下早已被團團圍住,一名胸毛茂盛的漢子,揉了揉生疼的胸口,看其身上的灰塵,怕是剛從地上起來。
“一只耳”旁邊站著兩人,小的不過七八歲模樣,梳著兩只馬尾辮,雖生的可愛,可那身殘舊衣裳,一眼就能看出是貧苦人家。身邊年齡略大一旬的女子,亦是相同打扮,面容與其有不少相似之處,雖非美輪美奐,也算的漂亮姑娘。
“你這丑馬,竟然管本大爺閑事,我這就把你宰了,晚上好吃頓好的。”
吃過虧的胸毛男子,自然怒火沖天,不說囂張慣了,更沒有被人揍過,眼下既然被一頭畜生撞飛,不說跌了面子,心里難免咽不下這口氣。
說完真的提刀而來,想將這湊熱鬧的畜生大卸八塊,晚上好下頓馬肉酒菜。
“一只耳”身旁的姐妹二人,自然不會將希望寄托在眼前黑馬身上,雖剛才實打實的救了自己,但也覺得是巧合罷了,天底下哪有通人性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