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掛的濁日落下,一輛黑馬拉行的馬車逐漸駛遠,深紅的遲暮光輝撒在狼藉的戰場上,讓那些本就血腥無比的尸體,襯托的更加猩紅,尤其是持刀而亡的女子,晚霞的光輝照映在白刀上,刀身反光,直照遠處。 遲暮而落,終有散時。
很快,太陽落幕,夜幕升起,李塵風駕著馬車行到了武都的城門口,在門口眾守衛略微探查一番后,便敷衍放行,并無太多深入,最多只是幾個有色心無色膽的兵爺,往金雪雅身上瞅了幾眼。
金小曦自然不滿,只好瞪直眼睛珠子,以示警告。
本就壯年的幾位兵爺,哪會害怕小女孩的目光,再其看來也不過是撒潑搗蛋,并沒有認為是在警告自己。再打量膩了后,也不好外拖延時間,只好放下馬車布簾,讓其通行,尤其看著駕車的小白臉,心中更是無比的嫉妒、痛恨!
在馬車駛入城后,原本城門角落處行馬走出一人,身穿黑色武服,頭戴斗笠,與先前拼殺的一伙人,一般二人。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騎馬之人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也顧不上即將要關城的城門,騎馬往來路奔去。
那些原本杵在門口,欲要關城的幾人,看著跑遠的男人,相互嘀咕。
“那不是不久前跟我們閑聊的家伙嗎?”
其他人順著視線望去,對那頭戴斗笠的男子,都有很深的印象,此人來到城門后,并未進城而去,反倒下馬停歇,順手給幾人銀子,意圖卻是晚些關城門,說有朋友還未到來。
本就守門的營生的差事,一個月也拿不到幾貫銅錢,如此大好買賣,送上門來的銀子,豈有不收的道理,眼下看馬背男人駛遠,想必是他那朋友不會來了。
“趕緊關城門!”其中一人道。
“可是,咱收了人家銀子,不是答應了晚點嗎?”
“都如此時候了,誰知道他朋友會不會來,萬一不來,他要后悔,再討要回去銀子,你難道甘愿還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心中答案,自是不愿,也不再多費口舌,畫蛇添足,悶聲動手,將那數米高的城門,合力緊閉。
馬背男人自然不知城門眾人動作,心中所想自然是與之同來的眾人。今日下午早早行在前頭的眾人,早早的來到了這城門以外十里的外地方,這也是進城的唯一去路。
本應一同御敵的男人,則被掛刀頭領,格外安排了去事,先前往城內,通知早就潛伏在此城的同伴,正主已經來了。
男人自是中午欲要掩埋同伴尸體的男人,本以為是頭領故意刁難自己,對于命令又不敢不從,只好騎馬而去,做了這跑腿的差事。
在胡思亂想之際,騎馬男人很快來到與眾分離的地點,首映眼簾的自是大片慘不忍睹的尸體,借著弱微的光線,他還能分辨出每張臉孔。
男人下馬看著眼前一幕,神色有些頹然,打量一圈后,并未找到頭領的蹤跡,讓其心中有了一絲希望,視線四望掃去。
在二十米處的土地上,一道人影佇立在地上,夜幕降臨,本就視線暗淡的光線,更加讓人看不仔細。
男子心中大喜,邁著大步朝人影奔去,等快到了跟前,那柄耀眼白刀,更是確定下來,這正是自家頭領。
“頭領。”男人快步下蹲,以同樣的身高姿勢吆喝了兩聲。
常日本該沉聲映下的頭領,此時哪里發出半點聲響,與周圍寂靜無比的黑暗一個模樣,沒有絲毫生機。
男人大著膽子輕抬起頭領額頭,那張神秘已久的面容,終于呈現在自己面前,那是一張女人的臉,淺笑坦然,與中間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更是成為反比。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見首領的模樣,沒想到卻是最后一次。
男人原名朱力,本是一名武功并不出彩的刀客,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