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遲暮而下,斜照的地平線撒在人身上,格外的溫暖,已是晚秋的季節,地上也是冷了些。
周小白依舊被刀客壓在身下,那癱軟的軀體,表示數次掙扎未果的丑態。從清早時分太陽蒸上,再到略帶干枯的晌午,最終東升西落,依舊被死壓在地上,本就未曾果腹的周小白,所有氣力早早使凈。
心灰意冷的周小白,時不時抬起頭顱,無神的眸子看向遠方,說不盡的凄涼與悲慘。
也許是冷意入體,原本鼾聲大睡的漢子,漸漸地清醒過來,感受到身下的柔軟墊子,誤以為正躺在床上,本能的伸手摸被子,可摸索一圈,并無所獲,入手的卻是黃土一把。
朱力猛的睜開雙眼,手中抓的不是黃土又是何物,片段模糊的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身下的柔軟墊子,臉頰微撇,入目的軀體嚇其一跳,習武多年的身體,也是反應迅速,鯉魚打挺的彈身而起,謹慎著打量著莫名的“尸體”!
本大石壓身的周小白,感受到身背一松,平淺的視線剛好能瞧見一雙黑靴,心想著這下要將小命交代在這了。
本想起身奔逃的軀體,此時哪里能聽他驅使,不說麻木大半,甚至連知覺都已沒有。如此心急如焚,一股心火沖心,一口氣沒上來,活生生急暈在地上。
朱力看著有所動靜的“尸體”,下身蹲下身子將指探于鼻尖,感受到溫熱的鼻息后,并未過多理會,直起身子翻身上馬。
胯下馬匹,亦是餓了一天,如今行起路來,慢慢悠悠實在不像是快馬該有的模樣,朱力輕拽馬繩止步不前,眉頭皺起像做某種決定一般,在思慮一番后跳下馬背,牽馬而回,停在了躺在地上的年輕人身側。
朱力扛起小二打扮的年輕人,將其甩在馬背之上,牽著馬繩向北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噼——啪——
本在睡夢中的周小白,被怪異的聲響吵醒,睜開雙眼后,入目的是瓦坑無比的石墻,甚至還能聞到潮濕的味道,略微浮動的火光,從背后若隱若現。好奇的回過身去,白日里那背刀的漢子,亦在打量自己。
周小白嚇了一跳,顧不上沒抬起的屁股,使勁往后挪動,卻忘了身后本就是發潮的石墻,無處可逃的地界,只好謹慎著看著眼前的刀客。
刀客還是那般某樣,手中掰著樹枝,隨手扔在火中,那噼啪的聲響聲,亦從火中傳出。
周小白想開口講話,半字吐露后,干啞的嗓音又讓其閉上嘴巴。
刀客摸過后腰,從身后拿起水囊,扔向墻邊的年輕人。
周小白接過水囊,擰開水囊的塞子,謹慎般放于鼻尖輕嗅一番。
對于疑神疑鬼的動作,刀客并未介意,那雙無神的眸子,依舊看著墻邊的年輕人。
周小白被看的發毛,生怕再墨跡下去,再讓眼前刀客心生不滿,尤其是放在身邊的長刀,更像在提醒自己。
一不做二不休,周小白猛灌一口,清水下咽,喉嚨間清涼無比,嘗到甜頭的小白也不管有毒沒毒,抱著死就死的心態,將飽滿的水囊,喝的干癟無比。
意猶未盡的周小白,看著干癟的水囊,不好意思的朝刀客微寄,水囊停在空中半天,刀客亦沒伸手去接,如此只好惺惺的縮回手,將水囊留在自己身邊。
“你白天想偷我馬匹?”朱力開口道。
如此一問正好問到了周小白的心坎,本就虧心無比,這下倒更是冷汗直冒。
“大俠,我也有苦衷啊?!敝苄“最櫜簧舷ハ曼S金,應聲而答。
“我不是大俠,也不是好人?!敝炝Φ馈?
周小白仔細打量一番刀客,不管橫看豎看,確實不像好人,心中如此想,口中自然不會盤出。
“怎么會,大俠說笑了。”周小白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