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號稱水云居的王府格外的寂靜,并不是寒冬時節,哪怕是夏日,坐落在水上的府邸,也是聽不到任何蛙鳴之聲。
人人都知道西北王喜靜煩吵,尤其是夜晚更是這位老人的修佛時間,主房中傳出的禪木聲,沒晚總能聽的清楚。
已經聽了二十幾年的楚鼎,每夜都會煎熬的塞上耳朵。他覺得好笑,一個手上無數殺戮的男人,夜里竟會敲禪念經,白天卻又變成了那個手握殺戮的屠夫。
楚鼎與楚煉關系并不是很好,小時候因為貪玩將木禪搬到水里,換來的并不是一頓責罵,而是實打實的鞭打。
直到如今楚鼎還記得清楚,將他綁在木樁上,猶如抽打畜生一般。皮鞭破開了他的皮肉,血肉撕裂的痛感,小小年紀的他哪能忍受的住,掙脫無果只能拼命嘶吼。
夜里喜歡清凈的楚煉,受不了吵雜的聲音,那種震破耳朵的嘶喊,更讓他暴躁不已,手中皮鞭更加奮力的抽著,直到是他兒子的軀體不再反抗,才扔掉手中的皮鞭,一聲不吭的走了,隨后又傳來木禪聲。
也是那時候楚鼎聽到木禪就痛恨不已,也是在那晚他失去了男人該有的東西,皮開肉綻的皮鞭徹底摧毀了一個男人的特征,他恨他恨了二十年!
西平傳言中不近女色的小王爺,事實上是一個廢人,沒人知道也沒人想知道。楚鼎無數次找了各色女人,女子使出各色法子都治不好他的頑疾,而這些女人無不被他剁成肉泥,扔給野狗!
他是別人眼中的小王爺,榮華富貴應有盡有,可在自己眼里只不過是每晚活在痛恨中的廢物罷了。
木禪聲依舊,楚鼎的房門被緩慢的打開,一個風韻十足的婦人,穿著幾乎透體的薄紗而來。
婦人看了眼捂住耳朵痛苦回避的男人,主動躺在床榻之上,將其抱在懷里,輕輕拍打著他的身體。
那獨特的體香,讓楚鼎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無比的面容,楚鼎將頭埋在婦人懷里,貪婪著吸著香氣。
“好點了嗎?”婦人關切道。
楚鼎沒有回答婦人的話,粗魯撕扯著那些礙眼的薄衣,木禪聲帶來的痛苦全都發泄到婦人身上。
木禪聲依舊在響,房內的嘶吼尖叫聲也在響,同一處府邸,兩種皆然不同的聲音。
惡鬼在修佛,苦命修羅剎。
等到木禪聲停止,房內嚎叫夾雜的野蠻也停了下來。
婦人滿身牙印的躺在一聲不吭的楚鼎身上,兩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滿足。
“老不死的停了,比以前敲的短不少,可樣子是有頭疼的事了。”楚鼎得意道。
看著好似知情的男子一陣得意,婦人開口道
“鼎兒,難道其中有什么原因?”
“母親,我們等了許久的機會終于要來了!”
趴在懷里的婦人正是楚鼎生母,號稱西平美人之稱的云秋燕。
云秋燕嫁給西北王楚煉后,并沒有表面那般風光,一生都被冷淡對待的女人,再生出小王爺后,更是徹底被打入冰窖,。有著夫妻之名的二人,二十幾年沒有同床共枕,傳出去定是個笑話。
當然如今與親生兒子同床而眠,傳出去同樣是一個笑話,有悖倫理的茍合,引起的怕不只是渲染大波那么簡單。
說到底,母子倆也是苦命人罷了。痛苦的靈魂總是容易契合的,母子兩人如此多心中有種報仇的舒暢感。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報復,報復那個毀了這個家庭,毀了他們的罪魁禍首。
楚鼎抱緊云秋燕,開口道“最近江湖上出了個新秀,可讓楚煉為難的很啊。”
“還有這等事?”婦人接口道。
“聽說,楚煉組織不少人都死在這個人手中,而且就在今日已經來了西平,眼下就在城內。”楚煉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