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上,悠悠而然持燈而來,微光照在威武不在的臉龐上,依舊駭人!
幾個下人哪里還敢再看,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逃竄,很快消失在石道之上,將寂靜的場面交給了德高望重的父子倆。
楚煉依舊提著燈籠,腳下踩著濺出的陶碎,那種細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寒夜里格外入耳。
依舊大醉迷茫的楚鼎,并未意識到他恨的男人,就那樣站在他的后面。仍然往嘴中大醉猛灌,酒精味格外濃烈,就連身后的男人都有些皺眉。
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沒有嚴聲呵斥,反而持燈而坐,看著多年未曾正眼瞧過一眼的兒子。
已經酒蟲如腦的男子,看著石桌上突然多出來的人影,酒精的作用下,重合的人影始終合不起來。
“你來了?”楚鼎大醉道。
男人點頭“來了!”
楚鼎突然放聲大笑,笑中無奈且悲痛。
“你還是在哪里都不放過我呢,楚煉!就連喝醉了你也要侵入我的腦海?”
持燈而坐的男人并未開口,拿起一壇全新的醇酒,給自己倒了一碗,隨后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孬種喝了始終是孬種!”
楚鼎聽后頓時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來,怒吼道“你說什么?”
并未惱怒的男人依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道“廢物!”
完全勃然大怒的楚鼎瞬間出手,一雙大功未成的拳頭,打向眼前這個夢里的男人!
不算劃破空氣的拳頭,又怎會打在曾經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男人身上。
看著軟弱無比的拳頭,楚鼎沒有挪動那具挺拔的軀體,絲毫不懼襲來的拳頭,霎那間將碗中的清酒潑出,谷物混雜著濃烈的酒味,洋溢在空氣中。
楚鼎被酒迷的睜不開眼睛,習慣性收拳捂眼,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掌,將其整個按在石桌上。
原本被持在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火焰很快點燃紙糊的外壁上,整個燈籠燃起大火。酒壇破碎撒在地上的酒水瞬間被點燃,藍色的火焰釋放出特殊的氣味,飄蕩進兩人鼻息。
頭部重重撞在桌上,脖頸生疼讓其醒了大半酒意,被掐在石桌的視線,斜瞧著本應該是夢里的男人,頓時腳下有些發軟。
“父王…”楚鼎艱難道。
快要窒息的疼痛感,讓楚鼎心里有些慌亂,手腳慌亂的挪動身子,企圖尋找一些踏實感。
已經上了年歲的男人,力道依舊大的驚人,氣盛年紀的小王爺根本掙不脫束縛,完全醒酒的他更不敢大喊,因為他知道現在是夜晚,寂靜很重要,而掐住自己的男人更可怕。
楚煉閑置的左手抓過酒壇,在小王爺驚恐的神色下砸下。
只聽得“彭”的一聲,載酒的壇子離頭顱半臂處砸碎,幾乎滿載的酒水撒出,不少隨著呼吸正好被楚鼎吸進鼻腔,頓時嗆得咳嗽不已。
地上原本快燃凈的酒水,又一次重新燃起,藍色火焰比之前還大,酒火好看,卻有些冷。
感覺到脖頸松力,楚鼎無力的跪在地上,努力磕著嗆進鼻腔咽喉的酒水,口鼻滲出的粘稠液體,顯得整個人特別狼狽。
腰桿挺拔的男人,雙手倒背而立,看著滿天星辰,卻沒有看狼狽不堪的兒子。
楚鼎勉強舒坦一些后,擦了擦口鼻滲出的液體,順帶將眼角嗆出的眼淚,也一起擦凈。
“父王。”小王爺低頭恐懼道。
“你覺得你可以取代我?”
依舊沉厚的嗓音傳來,讓吃盡苦頭的楚鼎心中一顫,暫時忘卻了占據心臟的仇恨。
“兒子不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組織的人是我養的,你真以為威脅收買幾個人,就可以指點江山?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