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身穿四爪蟒袍的年輕人,也只好不甘的退下。
“你也退下吧。”大臣走凈后,楚泉對著身側的宦官道。
老宦官察言觀色這些年,自然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形,不敢多說廢話,施禮退下。
輝煌無比的朝堂內(nèi),僅剩下龍椅之上的男人,一個卸掉威嚴普普通通的老人。
不久后,朝堂后方傳出腳步,狐目老道從側門而入,走到龍椅桌前,施禮道“臣孤春秋見過陛下。”
卸下威嚴的楚泉,看著同自己一般年紀的老道士“都這么些年來,還來這套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累了。”
孤春秋站起身來,狐目笑道“有些東西習慣了就不累了。”
覺得話有嚼頭的男人,并未過多的咀嚼,而是嘆息道“你這國師當?shù)目墒鞘娣暮馨。靸深^不見人,比我這皇帝還要舒坦。”
“陛下,可是羨慕了,還是后悔了?”孤春秋道。
“一半一半,歲數(shù)各半啊!”
孤春秋沒有接話,人生本就寥寥無幾,一半羨慕一半后悔仿佛已經(jīng)塞滿了一生。
“與大哥牽扯在內(nèi)的江湖事,你已然知道了吧,可有什么看法。”這疲憊的男人拋出問題,問著給他一輩子建議的智囊。
耳通八方眼看世界的狐目老道,又怎會不知道江湖已沸沸揚揚的大事,但并未率先回答看法。
“此次遠行,就是去瞧了這姓李的年輕人。”
楚泉顯然對其也感興趣,將自身問題暫時擱拒一旁。
“如何?”
“不是同船渡河之人!”
“難道偌大個江山富貴他都不感興趣?”
孤春秋搖搖頭。
“國師沒有卜算此子命數(shù)?”
“算無可得,天命不凡。”
楚泉依舊是那副疲憊模樣,在眼前老道面前從來都是最真實的自我。
“可有答案了?”楚泉悍然繞會第一個問題。
仿佛早就算出答案的孤春秋,緩緩的點點頭。
“西北王怕是要破釜沉舟了!”
本就疲憊不堪的九五之尊,聽完更無力的癱軟在龍椅之上,這個做了幾十年的龍座,如今坐起來格外刺人,那金黃無比的渲染,在他眼里像極了糞土。
“沒有阻止的辦法?”
孤春秋搖了搖頭“心意已決直撞南山,歸宿早已命中注定!”
楚泉站起身來在寬敞的朝堂中走動,手中時不時的從四周富麗堂皇的裝飾上拂過,年輕時的炙熱狂愛,如今也變成了冷淡厭惡。
“既然如此就送他一程吧。”
孤春秋沒有說話,僅是看著孩子舉止的男人,走過朝堂的每一個角落,撫遍任何一臉鑲金龍雕,最后變成蒼老疲憊的老人,消失在朝堂之中,眼中寫滿了痛苦。
一樣不言不語的狐目老道,順著前者的腳步,手指掠過一丁點就讓百姓飽餐數(shù)頓的金雕,來到了大殿門外。看著恢宏氣勢的石梯,延伸整座皇宮之中,原本莊嚴威武的皇墻,如今看來像極了囚禁鳥兒的籠子。
天邊無數(shù)的麻雀飛過,從房頂掠到另一個房頂,說不出的悠活自在。
孤春秋沒有再看下去,揮身走下龍雕石梯往外走去,腳步的速度很慢,在偌大個皇宮之中,猶如螞蟻一般,周圍的宏觀建筑,顯得人更加渺小。
散朝后的皇宮格外的冷清,跟宮外已是早市擁擠的喧囂相比,確實賣不了幾碗米粥,賺不到幾枚銅錢。
走完皇城過道后,孤春秋踏出了莊嚴無比的皇城大門,身后的皇門履行完職責后,開始慢慢關閉,年代久遠的大門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孤春秋回過頭,看著妖怪的嘴中的皇城內(nèi)景,喃喃道“楚煉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