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嚴無比的皇宮,總能混進幾只品色上佳的野貓,那長牙咧嘴的模樣,像極了嗜血吃人的野獸。尤其兩顆尖銳的獠牙,有著哺乳動物一貫的兇狠。
東宮的皇府上,漫漫長夜中依舊亮著與青天白日所媲美的燭火。
白天朝堂之上的蟒袍年輕人,坐在算是正座的座椅上,對應而下的桌椅上,分別坐著各持特點的兩人。
右座而坐的中年男人面帶威容,仿佛笑這個詞匯對于他來講,從來都是陌生的東西。手持瓷杯的手指,怎么看都像是練武之人,不管是拿刀還是拿劍,手掌中的老繭都能完全契合上。
至于左手而坐,歲數蒼老紅光滿面的老者,嘴邊松弛的皮膚,赫然找不到一陣胡須,喝茶時偶爾翹起的蘭花指,找不出任何不搭的氣質。
“劉公公,白日為何不讓我覲見!”正座的年輕人疑惑道。
被稱作劉公公的老者,正是白日皇宮之上的宦官,在皇帝身邊伺候了一輩子的紅人。
劉琛十八歲進宮,伺候過先皇后得到賞識,在楚高祖駕鶴西去前,親自送到了太子楚泉的身邊,這一待就是忠心耿耿的三十年!
“二皇子,咱家伺候刺下這么些年,總歸了解陛下的性子,都說人老了性子也跟著變,這句話確實在理,陛下這兩年確實變得不少,要是二皇子你開口,觸了火候上的眉頭,不僅面子掉了,更得留下把柄,那文武百官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嘴巴里還不知道藏著什么妖魔嘞。”
楚泉膝下亦有三子一女,三字為大,一女為小,眼下講話的正是二皇子楚南山。
“好不容易抓到大哥的把柄,如此跟沒有有何區別!”二皇子懊惱道。
劉琛顯然并不想搭話,皇室子弟總歸帶一些脾氣,有些怨言也僅是聽聽就算了。
右側而坐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懊惱無比的年輕人,扎實略帶丹田之音道“日后有的是機會,南山有些事急是急不得的。”
深厚的丹田之音讓楚南山焦躁性子緩和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他是要當君王的人,這表面的城府功夫,顯然要練的愈發成熟,剛剛透露而出的姿態,顯然并不合格。
“師傅,弟子莽撞了。”
老宦官對于剛才一手沉穩的內力也有些吃驚,對面排名天下第九的人物,確實有著自傲的手段,這天下榜果然名不虛傳。
“姜朝老弟,不知道對近日江湖上動靜可有耳聞。”劉琛深居高位,搜集過不少武功秘籍,甚至有幾本宦官專門修煉的功夫,雖沒有進入十大榜首,可拍在前三十已不再話下。
姜姓男人點點頭,顯然認同眼前宦官的實力,并沒有擺出一副江湖高手的架子,雖依舊冷冷冰冰,卻也能看出不同的態度。
“自是聽說過了,劍仙顧長風又重回江湖,甚至有人講可能會與武三通再行一戰。”
劉琛道“你覺得是真是假。”
“劉公公你問的是重回江湖是假?還是再戰一番是假?”姜朝道。
劉琛并不在意多出來的強詞奪理“顧長風重回江湖自然是真,真假不知的是江湖人都在意的未來一戰。”
姜朝并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遲緩放下瓷杯后道“他會的!”
老官館神情精彩,皺紋滿面的臉龐皺的極丑“當真?”
“僅是我個人猜測,真真假假也要等以后才能知道。”姜朝道。
劉琛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變過話題道“江湖新秀李塵風,姜老弟可有什么看法。”
顯然二皇子楚南山,對于江湖大熱的年輕人,也有些不小的興趣,將視線也投在自己師傅身上。
“能開天門的只能是個天才,若不是早死鬼,天下第一應該有些機會。”姜朝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