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仔細考慮。”
重華是完全理解景星的心情的,只是這個選擇對于她來說真的不是很容易,她本就是活不長的命數(shù),為明州留下孩子,是她后半輩子最大的愿望。
如今,在這個當(dāng)口,卻讓她放棄自己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她實在為難。
看著重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掙扎著的痛苦模樣,屋子里一時十分安靜。沒有人再多說什么,大家都是外人,沒有辦法替別人做決定,只能提建議。
這時候,明州終于趕回來了,他見重華躺在床上,身下一灘血跡,連給景星行禮也顧不上了,直接沖到床邊問重華的情況。
重華緊咬著嘴唇不肯多言,最后到底還是莫問名說明了情況,幾乎是莫問名說完的一瞬間,明州便道:“聽王爺?shù)陌伞!?
聽見明州說這話,重華瞪大眼睛看著他,她很少當(dāng)著明州的面哭,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用胳膊擋住眼睛,眼淚就那么蜿蜒曲折地從臉頰上落了下來。
景星見狀,不再多說什么,離開了屋子。
有了重華的應(yīng)允,莫問名的手術(shù)做的還算順利,只是這幾日重華都得好好休息,沒什么事情的話最好不要下地。
明州的事情也委托給了別人,自己這幾日便打算留在重華身邊。
景星往魏蕊的院子里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跟前,跪地道:“王爺,右相剛剛闖進魏姑娘的屋子里了。”
稟報的人是留守王府的侍衛(wèi),名字叫做明淵,因為明州一直侍奉左右,所以他很少出現(xiàn)在景星身邊,而如今人手不夠,他便被景星召回來了。
聽見明淵的匯報,景星三步并作兩步,急忙往魏蕊的屋子里奔去。
然而,推開門的一瞬間,他頓時血液上涌,愧疚不安。
魏蕊的疼痛卷土重來,她被從夢中疼醒,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想叫景星的名字,可是疼痛太過劇烈導(dǎo)致她一張嘴就覺得要呼吸不過來,壓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種仿佛被野獸啃噬著骨骼的痛苦,讓她咬破了嘴唇,雙手無意識地抓住自己的大腿,腿上被她抓得到處都是痕跡,她像一條瀕死的魚,在床上無助地掙扎翻滾,甚至她覺得死對她來說好像更是一種解脫。
她是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自殺的人,可是這樣的疼痛卻讓她受不住了,她的眼淚糊了滿臉,有人推門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最后的光。
關(guān)清推開門,見到的魏蕊便是這個樣子,她的眼神力氣是那種想要赴死的絕望,可是因為疼痛,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連嘶吼都成了奢侈。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還未來得及疼愛幾分,便被人折騰成了這個樣子,這讓他怎么接受,因此,景星一進門,關(guān)清便覺得自己怒火中燒,他大步走向景星,不等任何人反應(yīng),啪地扇了景星一巴掌。
明淵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卻被景星擋住了,關(guān)清狠狠地盯著景星,眼里的火氣仿佛要冒出來似的。
景星現(xiàn)在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繞過關(guān)清,走到魏蕊身邊,慌亂中連手指都是發(fā)抖的,那顆藥從瓶子里倒出來仿佛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直到看到魏蕊吃下去藥,他才微微緩過神來。
魏蕊身上的疼痛逐漸消失,慢慢地癱軟了身體,景星將她抱在懷里,似乎一句話也不想說,又好像已經(jīng)說了許多。
關(guān)清見魏蕊逐漸安靜下來,也跟著冷靜下來,見景星的眼角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出來的眼淚,他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
過分也好,失態(tài)也罷,總之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他不會再這么失去。
不知道關(guān)清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宮里頭最有名的御醫(yī)便被請了過來,景星原先并不想驚動宮里,可如今……到底還是驚動了。
御醫(yī)出診,自然不會瞞著皇上,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