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可背后代表的,就是整座江湖幾千來,無數(shù)人的起起落落,鮮衣怒馬,快意恩仇。
每個武人的生活,也濃縮在這一橫一豎之間,所謂勝負,也是生死,這才是最真實的江湖,殺與被殺,都只在一念之間,豪情悲歌,都只在風雨之后。
無怪常常有人會說,武,是術(shù),也是殺人技,因為這一招一式,打從生來,便是為了能夠更快地結(jié)束敵人的生命,就如同兵戈一樣,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來殺人的。
李輕塵一直都很認同這種說話,不是因為他跟那些走江湖的一樣,打從心底里就輕視這世間的每一個生靈,而是他覺得,既然要出來行走江湖,就得對自己負責,如果要打,那就得做好所有的,包括自己輸?shù)糁蟮臏蕚洌绻恍宜懒耍筒荒茉固煊热耍匝矍吧倌陮?zhàn)斗的態(tài)度,讓他有一些惱怒。
難道,老辛他們這些人曾經(jīng)拿命去守護的中原江湖,竟然就是這種人的水池子么?
投降認輸?
這是什么道理?
“你或許對我們武人有什么誤解。”
李輕塵揚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這個自幼在溫室里長大,所謂的“天之驕子”,冷冷地道,“世家出身,高手指點,不是我一定會輸給你的道理,家里養(yǎng)大的狗,永遠也打不過塞外長大的狼,這才是真正的道理。”
言罷,他將手一甩,便輕易地將那個被自己渾厚的真氣給暫時封鎖了行功的經(jīng)脈,導致完全調(diào)動不了自己丹田內(nèi)的真氣保護防御的許真一粗暴地丟在了地上。
“嘭!”
身體跟堅硬冰冷,完全由一整塊金剛石所打造的四方擂臺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碰撞,底下頓時爆發(fā)出了轟然大笑聲,惡意十足。
這些心高氣傲的少年郎,看起熱鬧來,那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希望事情鬧大,當然了,他們也有資格這么自傲,因為他們的確是一群天才。
許真一趴在擂臺上,用一只手撐著,抬起了腦袋,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滿是憤怒之色,耳聽得底下越來越大的起哄聲,再用余光看到那些同齡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嘲弄與戲謔的樣子,他再也忍不住,一拍地面,猛地從地上彈起,返身一拳就打向了李輕塵的面門。
這位從江南來的小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氣炸了肺,原本以為自己一番好心言語之下,就可以達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讓這個幽州來的蠻子自己乖乖地認輸投降,這既是為了對方好,也能成就一段武道佳話。
卻沒想到,自己一個不小心之下,竟然被其給偷襲成功,在眾目睽睽之下,受了這此生從未受過的奇恥大辱,事關(guān)自己的面子與家族的榮譽,他必須要讓對方用生命償還!
“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
許真一一拳揮出,剛罵出了一聲,冷不丁肚子突然一疼,一股錐心的痛楚從下腹的一個點瞬間擴散開來,席卷全身,讓他整個人立馬就軟了下來,一下子,毫無防備地跪倒在了李輕塵的面前。
看著對方倒下,李輕塵這才收回了剛才踢出去的腳,同時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暗道這種人如果去了幽州,又沒有家族照拂的話,只怕都活不過兩個晚上,便要被人給殺死,如果運氣再差一些的話,或許會死得很慘,很慘。
既然自覺丟了臉,所以已經(jīng)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跟對方拼命了,那又怎么可以在只受了一丁點痛苦的情況下,就堅持不住,主動散去了自己的招式呢?
在同樣的情況下,李輕塵自問自己就算是被人直接從要害處給捅上一刀,這一拳也必須得遞出去,能不能落到對方的身上,落到了又是否有用是另外一回事,可如果連反擊的唯一機會都不敢去抓住,這種人還當什么武人?
“咳咳!”
江南小少爺無力地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