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形勢看起來對長安鎮(zhèn)武司的武侯們很是不利,雖然表面上他們戰(zhàn)力占優(yōu),但實際上沒真正交過手的話,誰也不敢說這種大話,況且底下這么多無辜百姓,達官顯貴,以及世家豪閥的重要人物們,一旦被殃及池魚,他們又不得不救。
可這武人之爭,往往是于毫厘和瞬息之間決生死,最忌諱的,就是分心二字,一旦陷入生死相搏之后,旁邊突然有人呼救,他們一旦心神被牽連過去,同時又無法立即做出取舍的話,哪怕只猶豫半息,也可能會直接落敗,乃至于身死當場。
不過,就在此時,底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長安司與真武殿的眾人幾乎是一齊轉(zhuǎn)頭看去,卻見穿著打扮與普通街頭百姓無異,先前根本就沒幾個人認出來的張藏象,正一手捏住了一個真武殿眾的腦袋,雙手只是輕輕一捏,合掌之下,便好似捏碎了兩個西瓜一樣,輕而易舉地捏爆了這二人的腦袋,而從頭到尾,這兩人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有徒勞無功的凄厲慘叫罷了。
張藏象面容堅毅,抬頭看向空中那一幫來勢洶洶的真武殿之人,臉上沒有一絲畏懼之色。
“大洛國都,皇城重地,豈容宵小撒野?”
在擂臺上,礙于只是同輩切磋,他還需要收斂實力,唯恐一不小心便傷到他人,可在面對真武殿之人的時候,他張藏象便可以毫無限制地使用自己的力量,而一旦催動十成力道的龍象般若功,同是五品,正面戰(zhàn)斗又有幾人能是他的一合之敵?
龍象之力加諸于身,讓他整個人都隨之漲大了一圈,好似一位佛教護法天神下凡,充滿了純粹而且霸道的力量感,只是輕輕一踩,立馬便見周圍大地龜裂,在他周圍,有三個面具上繪著星圖的真武殿眾一時之間竟不敢直接上前。
張藏象伸手朝天一指,沉聲道“武人之爭,不得傷及無辜,且讓無關(guān)百姓們離開此地之后,愿決勝負決勝負,愿分生死分生死,俺全都奉陪!”
那一直佝著腰,背著手,一副病鬼模樣的中年漢子低下頭,瞧了那氣勢不凡的張藏象一眼,旋即搖搖頭,有些無趣地道“龍象般若功,我殺他太費力,不值當,換個人陪他玩玩?”
旁邊那位兼具著性感與素雅這兩種截然不同之韻味,光是那兩條勻稱得一分肉不多,一分肉不少的長腿都足以迷倒天下人的凌月燕輕輕笑道“呂奇,他可是洛陽城里那小子的手下,你就算能殺他,你敢么?”
一身《瘟神大病決》早已修煉得出神入化,就連藥王谷的人見了都頭疼的中年漢子呂奇沒有吭聲。
放狠話是沒意義的行為,洛陽城里的那后生,若是比出身,人家是洛陽武神的親孫子,比自己這區(qū)區(qū)一位真武殿星官可要強了太多,而那位洛陽武神和真武殿主到底誰強的這個話題已經(jīng)在江湖上爭了幾十年,到現(xiàn)在也沒個結(jié)果。
若是比實力,雖然兩人現(xiàn)在都是四品大成的武夫,但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這一點無需任何懷疑,更何況這還只是現(xiàn)在而已,等再過一兩年,他殺自己或許連一只手都不需要,到時候只用一個眼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縱然自己所修絕學(xué)中的保命神通也算是一絕了,可若是對上了他,逃是肯定別想了,也許直接跪下求饒比較好?
再過幾年,十八歲不到的上三品,呂奇光是這么想想,都覺著這天上站著竟有些冷了。
如果真是那小子的手下,自己的確不敢輕易動手,不然除非之后一輩子藏在真武山不出來,不然只要踏出去一步,估計就是一個死字,誰也保不住。
一番話把自己人的心志給擾亂了,凌月燕卻絲毫不覺有任何不妥之處,她低頭看了一眼后,又笑道“不過那小子倒是可以殺了。”
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她說的不是別人,正是休養(yǎng)了三天之后,傷勢初愈,特意跑來觀戰(zh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