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鎮魔獄第七層。
兩個剛剛才逃脫了禁錮他們幾十年的可惡牢籠之后,還沒過去半個時辰,甚至都沒能聞到地面新鮮空氣的大魔頭,便已經相繼倒在了血泊中,而他們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年輕人執意要殺他們,又是為什么那人身邊的白袍人明明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卻有層出不窮的各類奇異“法器”針對他們。
想這二人本就已經因為那一顆顆打入身體竅穴中的鎮魔釘以及漫長的時光而被消磨了太多實力,眼下又被莫名鎮封了真氣與神意,一身實力甚至都發揮不出一成,而對方一個七品廢物,另外一個連廢物都不如,卻靠著這些“法器”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們,死得實在是太過憋屈,以至于他們如何都閉不上眼睛。
當然,根本沒人在意這一點。
望著已經被魯班門特制的電網給捆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許姓牢頭,年輕人抬步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打了個哈欠后,不再看他,眼睛在四周飄來飄去,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
“姓許的,你知道我等下會去哪兒嗎?”
那許姓牢頭本來已經快要因為絕望而閉上眼,可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陡然間又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瞪著年輕人,好似與他有什么難以泯滅的深仇大恨,讓他不由得大吼了起來。
“你敢!你敢去那里,武督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必死無疑!你這個瘋子!你這個魔頭!你該死!你早就該死,你十五年前就該死了!?。∥乙獨⒘四悖⒘四?!”
年輕人低下頭,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邪意森森的笑容。
折磨他人,果然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快樂。
“聽著好像你是在特意提醒我別去一樣,嘿嘿,姓許的,莫不是跟我一起待了十五年之后,你對我都產生感情了?有意思?!?
許姓牢頭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看那樣子,似乎已經徹底癲狂,完全沒了一位三品武人該有的鎮定,只是不停地在用最惡毒的語言大聲咒罵著,只不過年輕人卻是視若無睹,不,應該說聽到對方如此破口大罵,看著那瘋癲的模樣,他反倒像是聽到了什么美妙的音符一般愉悅。
正在這時,那位僅憑一己之力便攻下了十方鎮魔獄第七層的神秘人卻不合時宜地開口道“大人,長安鎮武司暫時還不”
話未說完,年輕人猛地一扭頭,那神秘人情不自禁地閉嘴,同時后退了數步,似乎是下意識想要離他遠遠的,看樣子,竟是被他給嚇住了。
“你覺得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你覺得我得靠你出去所以就會聽你的話?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殺你?或者,殺你很難?”
那神秘人正要開口解釋,年輕人卻是擺擺手,百無聊賴的道“好了好了,黃花,把刀收起來,我就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現在給我把那個廢物帶過來?!?
神秘人又被嚇了一跳,隨之扭過頭,卻發現那個臉上滿是疤痕,連神農桶都沒法子的丑女人已經默默地收起了一柄尖刀,然后扶著一旁又挨了一頓毒打的祿東贊走了過去。
祿東贊很是虛弱,連獨自站立都顯得有些困難,但他依舊死死地盯著對方,甚至情不自禁地輕聲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我?”
年輕人聞言,突然神秘一笑,隨之趴在了祿東贊的耳邊,喃喃念道“我,就是這個人間最大的惡,是最可怖的魔,畏懼我吧,祿東贊,你反抗不了命運!”
說罷,他緩緩地站直了身子,看著這個被逼離開吐蕃,遠來長安避難的可憐蟲,冷冷地道“去吧,殺了他,你就能活下來?!?
演武場上,形勢瞬息萬變,隨著長安鎮武司的一干人等聯手破開了那張由凌月燕驅使的星圖后,那位綠發碧眼,實力極其可怕的祿存星君也隨之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