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這得意一拳竟被對方給單手接下,連帶著上方附著的真氣與拳意都被一并震散,而對方就好似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岳,紋絲不動,只是在其腳下發(fā)出了一聲脆響,那是卸下的力道炸碎了其腳下的磚石罷了。
李輕塵望著對方,毫不客氣地冷言譏笑道“太弱了,難怪你這么怕死。”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爆喝。
“賊子還不速速放開我叔父!”
卻是那梁笑見勢不妙,立即拔出腰側(cè)雙刀,朝這邊大步?jīng)_來,一步踏下,腳下累積的水洼頓時炸開,整個人撞開密集的雨幕,兇狠地刺出手中短刃,一柄直指李輕塵眉心,一柄則倒刺李輕塵下丹田。
片刻之后,雖然大口吐血不止,不過性命卻是無憂的梁笑無力地跪倒在地,死死地盯著那個單手扯著自己叔父的頭發(fā),將他的尸體拖拽過來的冷血少年郎,突然想起了一事,頓時又是憤怒,又是驚訝地喊道“你,你是李輕塵?”
長安城內(nèi)當日發(fā)生的所有事,就連長安本地的百姓們也未必能全部知曉,可他們鎮(zhèn)武司的人不一樣,得益于這一身黑白武服,他們哪怕遠在襄州,也依然從懸鏡司的手中得到了一份完整記載了當日之事的卷宗。
而李輕塵先是在大洛武道會上一鳴驚人,力克群雄,甚至連那國舅爺?shù)牧x子楊辰也似不是他的對手,這件事本就已經(jīng)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而之后在真武殿降臨之時,他因為逆練絕學而變得瘋魔,乃至于最后殺死了一位保護他的長安鎮(zhèn)武司三品武侯,這件事更是引人矚目。
李輕塵的畫像早已隨著那曾引起大亂子的黑色魔焰而傳遍了大洛十九座鎮(zhèn)武司,剛才梁笑便覺得有些眼熟,只是一心為了救下自己叔父,來不及多想罷了,眼下將對方的年紀與特征一對上后,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聽說此人最后因為那位武侯的臨終遺言所以并未受到任何懲戒,但因為逆練絕學的反噬,其一身經(jīng)脈與中丹田都被廢掉,此生再回到中三品都已經(jīng)無望了,可眼前這是什么情況?
李輕塵轉(zhuǎn)過頭,望向?qū)Ψ剑凵駸o比冰冷。
“你認識我?”
梁笑見狀,不但不懼,反而勃然大怒,可他剛要說話,卻不慎牽動了傷勢,禁不住重重地咳嗽幾聲后,這才啞著嗓子,痛心疾首的道“咳咳,咳咳,你,你在長安城里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甚至殺了一位長安鎮(zhèn)武司的武侯,最后長安鎮(zhèn)武司都未將你羈押懲戒,卻不想你不思感恩,竟還敢在今日襲殺我襄州鎮(zhèn)武司的武侯!你,你已墮入魔道!你成魔了!”
李輕塵聞言,只將嘴角一咧,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呵,魔?什么是魔?明知江湖武人齊聚鹿兒鎮(zhèn)卻不作為,坐視全鎮(zhèn)百姓身死,你們是不是魔?我在這里待了一個月,這小鎮(zhèn)百姓大多淳樸善良,卻皆受了這無妄之災(zāi)慘死,若真有那諸天神佛,他們又是不是魔?我自出生便被拋棄,差點落入野狗腹中,我又做錯了什么,請問生我之人是不是魔?我干爹義父們一生盡心竭力守護幽州,最終卻被害死在了關(guān)外草原,為善者不得善終,為惡者不得惡報,這又是個什么世道?你能回答么?若你說我是魔,那我便是魔吧,也或許只有魔才不必受這天地羈押,隨心所欲行我欲行之事吧!我愿成魔,天地無束!”
焚世魔炎籠罩了梁安尸體全身,將他徹底焚為灰燼,梁笑看得是睚眥欲裂,當即生出力氣又重新?lián)淞松蟻恚瑓s被李輕塵隨手扣住脖頸,鎖在了手上。
他不斷掙扎,可用盡了渾身力氣也掰不開對方那如鐵鉗一般的手指,他想要開口,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李輕塵眼瞳漆黑,神色漠然。
“之所以留你的命,是看你還算說了幾句人話,而殺你這叔父,是因為他沒說人話,不要再試圖挑釁我,你沒那個本事,而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