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受過這種侮辱的楊蘇,差點活生生被武真一給氣笑了,甚至都暫時忘了那《龍象般若功》一事。
“老夫這一身體魄,無需任何真氣護體,任你玄品兵刃砍下來也傷不得老夫分毫,不過是看你三人修行不易,怕被那兇徒所傷,才好言提醒兩句,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不知好歹。”
對面的武真一依舊閉著眼睛蹲在地上,不過嘴上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氣人。
“那你右肩上的傷咋來的,咋了,有人拿神兵利器砍了你一刀啊?”
楊蘇聞言,微微一怔,旋即臉色漲紅,囁囁嚅嚅地,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他右肩上的傷,乃是被李輕塵先前那一手焚世魔炎所沾染,被逼削去了一部分血肉才將之驅逐,不過以他這一身渾厚的氣血,雖然不如李輕塵先前的涅??神通那般夸張,但恢復亦是極快,僅僅只是過去三天,便已經將缺失的部分又長了回來,不過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未等他作答,對面的武真一卻又道“那小子具體是往哪個方向逃了,你肯定也不知道,不然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跟我們說這么多廢話了,先將我們三個誘出城,又這么好奇我的身份。”
武真一陡然睜開了眼睛,望向楊蘇,極不耐煩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直接說吧,省得繞來繞去,煩人得很。”
這一下,便是一直在細心觀察四周打斗痕跡的孔秀,也終于醒轉了過來,其實他只不過是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是幽州鎮武司的前輩,再加上有武真一在身邊,很多事沒有去想,所以才反倒忽略了這些細節,實際上他才是三人中真正的智囊,當下望向老者楊蘇的眼神,便有些微妙了。
楊蘇見狀,反倒是一下收起了先前想要通過挑釁對方,然后以正經的切磋來伺機廢掉這三人的心態,而是直接要以自身蠻力來完成心中所想了。
既已打定了主意,他當即獰笑一聲,大喝道“不想做什么,只是老夫一看到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后生,就忍不住想要和你們好生切磋一下呀!”
話音剛落,他當即擰身一拳,狠狠地朝著武真一額頭打出!
拳意加身,拳罡暴漲,如那天雷下落,誓要粉碎萬物,其威力更勝當日與李輕塵一戰之時,畢竟對方是洛陽來的武真一,可不是李輕塵那樣的孤家寡人,他一旦若是逃走,那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之后不光是會那被久不出世的洛陽鎮武司給盯上,而且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壞了真武殿這么多年的謀劃,那位左護法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故而這次必須得保證在這里留下這三人,絕不容有失!
他很是自信,管你是什么人榜第一,武神后裔,你畢竟還是年輕,與我這等前輩之間,可是差著整整五十年的苦修,何況自己先聲奪人,已得先機,你憑什么擋得住我?
楊蘇大吼一聲,眼神兇狠,心頭殺意畢現,一身澎湃如那海潮拍岸一般洶涌的拳意再度猛漲,他敢說自己這一拳下去,便是一座小山頭攔在面前,也要將其打裂,可這一切,皆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好似那錢塘江的大潮迎頭撞上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石堤,不,應當說是一座巍峨入云的高山,就連炸碎的浪花,也全都在山腳處被擋住,一拳下去,毫無建樹。
武真一單手握住了對方的拳頭,兩者在其眉前一寸之地硬生生止住,任憑楊蘇怎么努力,都前進不得分毫,而且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他直到現在,也依然是蹲著的,似乎在他看來,對方連讓他站起來認真對待的資格都沒有。
武真一嗤笑一聲后,旋即搖頭嘆息。
“老頭兒,你的拳頭也太無力了,怪不得那小子能從你的手上逃掉,等再過幾年,他要殺你應該是易如反掌。”
楊蘇見狀,心頭大駭,此刻已經顧不得再去為對方的冷嘲熱諷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