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落座之后,林曉棠便迫不及待地拋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這一次祭龍王,我們林家要燒頭香。”
此言一出,眼神極其兇惡,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雌虎般的馬摧花便頭一個拍桌反對。
“憑什么?”
清源郡郡城內的四方勢力彼此之間本無高低貴賤,黃家和林家雖然明面上各有一位神意境武人坐鎮(zhèn),可家族中的人手終究還是太少,自家子弟死上一個都心疼,但巨鯨幫與白虎幫卻不同,幫中人手眾多,殺你殺不了,可要殺你幾個家人還不難么?
正因為如此,這四方最起碼在表面上還維持著最基本的平衡,往年代表清源郡百姓,前往港口處祭祀龍王,祈禱來年風調雨順的,也都是他們四方勢力的領頭人,也就是他們四人一起上前進香,并無先后區(qū)別,如今林家要燒這頭香,可不就是說林家要做清源郡的老大么?
莫說是性子暴躁的馬摧花了,就算沉穩(wěn)如鐵萬鈞,此刻也堅定地開口道“我絕不同意此事!”
巨鯨幫最早乃是由清源郡的漁民們聯(lián)手創(chuàng)建,如今亦是堅持以此為生計,故而這祭祀龍王一事,對他們而言更是重中之重,巨鯨幫燒不得頭香便已是愧對了幫眾的期待,不過往年都是幾方人馬一起,倒也還好,如今林家想要燒這頭香,他自然不可能答應。
難不成那么多前輩們拼著命才奪回來的好日子,就要毀在自己手上?
鐵萬鈞自己也是漁民出身,幼年便知那打漁的辛苦,旱澇憑天不說,帶著辛苦打撈上來的貨物上了岸,還得接受那些刻薄生意人的壓價,正是因為受不了,才會反抗,好在最后趁著黃林兩家元氣大傷,方才站穩(wěn)了腳跟,如今他怎么可能愿意將父輩們好不容易搶回來的權利拱手相讓。
馬摧花與鐵萬鈞二人分別代表白虎幫與巨鯨幫,皆是明確地表了態(tài),反觀最該出言反對的黃震南卻是沒有立即表態(tài),而是笑呵呵地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呀?”
趙瑾偏過頭,望向黃震南,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趙瑾!”
世人皆知那腳踩龜蛇的真武殿殿主養(yǎng)有一義子,卻連她究竟是男是女也少有知道的,更別說她的真名了,所以其他人就算聽了也沒什么反應,只覺得這女子的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有尋常女子少有的巾幗不讓須眉之英武氣。
這邊馬摧花和鐵萬鈞見黃震南已經開口了,也就識趣地閉口不言,現(xiàn)如今場中的局勢已經因為林曉棠的一句話,暫時變?yōu)榱巳胶狭︶槍σ环剑墒强粗謺蕴哪歉碧┤蛔匀舻哪樱瑓s讓三人都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黃震南依舊是那副和氣生財?shù)母患椅棠樱娌桓纳琅f不緊不慢地說道“聽口音,趙姑娘是外鄉(xiāng)人吧,我們清源郡自家的事,趙姑娘想必也不大懂這其中的門道,我看就不要插手了。至于林兄剛才說的,想要燒頭香,我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林兄也得拿出實力來,不然只怕不好服眾呀。”
林曉棠身子前傾,看向桌對面的老對手,很是自信地笑道“好啊,不服的,盡管出招,我們林家一并接下,絕不會有半分推脫!”
黃震南聽了,不由得長笑一聲,隨后才道出了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
“哈哈哈哈,沒想到幾十年過去,林兄竟還是這般鋒芒畢露,讓老弟我自嘆弗如呀。不過嘛,都說長江后浪推前浪,你我如今都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了,這未來,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所以我看,不如就讓小輩們比比,有我們這些大人在旁邊看著,也不會傷了和氣,林兄以為如何?”
幾乎是黃震南這邊話音剛落,林曉棠便立馬開口,答應了下來。
“好啊!不過,林某只有兩個兒子,所以只比兩場,只要其中任意一場輸了,那便算是我林家輸了,到時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