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這等天之驕子口中,連九流末等也排不上號的腌臜貨色,可老娘終歸也是一幫之主,要老娘心甘情愿地放棄掉辛苦幾十年才搏來的一切,給你們做嫁衣,那老娘寧可玉石俱焚!
若怕死,那我馬摧花如今就不會是白虎幫的幫主,若怕死,我馬摧花只怕早二十年就已經死了!
趙瑾雙手負后,不緊不慢地道“馬幫主的故事,早先我便已經特意請教過林前輩了。說句老實話,一個出身普通的女人,不出賣色相,不依靠任何裙帶關系,卻能成為一個幫派的主人,讓一幫男人也對她服服帖帖,這讓同為女兒身的在下十分欽佩,這也是在下愿意多給馬幫主一個機會最主要的原因。”
從前輩到幫主,稱呼上無疑是生疏了許多,這也是無形中在向馬摧花施壓。
馬摧花聽了前半段后,臉色本來已經緩和了幾分,畢竟彼此同為女子,同樣的話,由她說來,總比那些臭男人說來更能讓自己聽得進去,或者說感同身受。
很多時候那些男子口口聲聲地說“我懂,我都懂”,馬摧花便想直接回罵一句“你他媽懂個屁”,不過這后半段聽了,卻又讓本就心情不佳的她,更多了幾分不耐煩。
“哦?換句話說,趙姑娘也可以不給我這個機會嘍?”
白衣白靴,打從進來開始,便懶得多看對方一眼的無心站在一旁,忽然間冷笑道“不要給臉不要臉。”
區區一個四品巔峰的老嫗,不過是一只隨手便可捏死的可笑螻蟻罷了,自己今天能夠登門就已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她又怎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馬摧花聽了這話,當即瞄了眼趙瑾身旁的無心,臉上毫無懼怕之意,雖然她也明白,能和林曉棠,以及那位實力驚人的趙姑娘站在一起的,必然也是位來頭極大的少年天驕,但她依舊是調侃道“喲,好生俊俏的小哥呀!這幅皮囊莫說是男子了,老娘若能有你一半美艷,都早去長安嫁皇帝,當貴妃,享清福去了,又何苦在這泥塘里跟一幫臭打漁的吵來吵去。這樣吧,趙姑娘,你若是肯將你這姘頭讓給我,我馬摧花便甘愿為你們所驅使,不光是我,這整個白虎幫,也可為馬前卒,你說如何呀?”
無心聞言,頓時大怒,雖被右護法以摩訶心經之力幾乎從頭到腳地改了一遍心性,但他最討厭的事卻依然沒變,當下立即催動霜月真經,一股凜冽的寒潮朝前洶涌而去,從其腳下開始,一層白霜迅速凝結,擴散而去,不過一息,便已逼近了遠在十丈之外的馬摧花!
馬摧花同樣是臉色一沉,不過好在她說歸說,但其實一直都有防備對方突然出手,當下瞬間拔刀出鞘,一股嶄然刀氣激射而出,使出一招風卷殘云,頓時將四周涌來的一根根冰刺全部砍碎!
站在院門口的趙瑾只是遠遠地看著,并沒有立即阻止無心,因為她明白,要想收服對方,自然就得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否則若是日后還是這般口無遮攔,那真的會死的。
馬摧花不愧是白虎幫的幫主,這一手長刀舞得那是虎虎生風,體內真氣覆蓋在刀身之上,頓時冒出半寸長的凝實刀光,一計力劈華山,一刀斬下,刀氣肆虐,干脆利落地將一根手臂粗細的冰刺給斬成了一地冰渣!
略微后撤一步,一個敏捷而有力的擰腰轉身,借著這股勁力,瞬間又出一刀,頓時將正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自己涌來的冰刺所斬斷,可還未等她松一口氣,道一聲不過如此,這第三刀再落下后,竟只砍進去寸余便卡住,她心中一驚,不得不一手壓腕,雙手齊上,中丹田內已凝實如液體的真氣亦是全部涌出,這才將那道冰刺斬斷!
已出全力!
可轉瞬間便又有一根粗大的冰刺迎面撞來,馬摧花此刻已來不及換氣,趁有余力,再出一刀,而這次,卻連砍破冰刺最表面的一層都已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