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路盈眸風拂柳,橋頭入畫燕銜泥。
凌慕予自離開大理,便馬不停蹄的一路趕,終是在第七上,重新回到了那貴州境內。
一入龍場驛站周邊,凌慕予便已能明顯察覺到此處與自己四個多月前初至的時候大不相同。原本倒塌的房屋已利用周圍的樹木重新建成了屋舍,雖然仍是簡陋,但已有當地一些少數民族的居民在此往來造訪。
凌慕予在此地卻并未尋見王伯安,便向驛站前往來的當地居民打聽,雖與他們語言不通,但是從對方的表、手勢上看,都是極其友善的。“伯安大哥果然不是那能閑的下來的尋常人,這才多久就已經把這破敗的驛路整的像模像樣,看這些居民神,想來他與這些當地人之間相處的也是極好。”凌慕予正這么想著,與一老者打聽著王伯安去向,肩部卻被人從后面輕拍了一下,此處人來人往,他倒是沒怎么注意到。
“武當高徒怎能就這點警惕,若是剛才那一手乃是大風云飛掌的話,只怕凌少俠眼下已然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而站不起來了。”凌慕予聽這聲音甚是熟悉,回頭一看,竟是那從哀牢寨上下來,決定跟隨王伯安的江煙槐。
凌慕予得遇故人,也是心極好,忍不住笑道:“江寨主的厲害我也不是初次領教了。不過眼下來看,寨主不僅擅長管理匪寨,對這造福一方百姓的事,做的也是很好的。”
江煙槐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周圍行人側目,說道:“哪有,都是先生的功勞,我也只不過跟在后面做些蠢笨的粗活,倒是白得了這許多的稱贊。”又道:“不過你這么些子都去忙什么了?那你突然不告而別,我問先生你去哪了,他也只是說你大概心不好,去四處走走,其他的便也沒多說。”
凌慕予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想道自己這四個月來的經歷有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只是回道:“我當時確實心中有些煩悶,出去走了一圈,到如今才得空回來看你們,倒是你們,一向可好?伯安大哥他的
子可好?”
“你還說呢。不愧是武當神機子,人不在這,發生了什么倒是一清二楚。還真是厲害,光這一點上,就甩老夫十萬八千里遠。”江煙槐拉著凌慕予到驛站前供人歇息的桌凳前坐下,說道:“你走之后,我們的子每天都極為清閑,先生和我都是那好動不喜靜的人,每天處理完常之后,便也不想呆坐家中。先生就帶著我四處游再走,翻山越嶺,時常會有新的發現,實在是愉悅。”
凌慕予道:“如此安逸閑適,自是比你之前那落草為寇時時提心吊膽的子舒心多了。”
“少俠切莫打趣江某了。”江煙槐笑言道,“后來有一,我們四處游逛之時,竟然發現一處石洞,我看著稀松平常,毫無特異之處。可先生卻是欣喜無比,說這石洞和自己老家余姚的石洞如出一轍,之后他便帶著我回去稍作收拾,第二便一起搬到了那石洞中居住。”
江煙槐忍不住夸贊道:“先生的確與我之前所見的那些朝廷官員大為不同,不僅學識過人,對我也是極好,平里患難與共,也感受不到什么主仆間的尊卑之別。”
凌慕予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沒什么意外的,的確是伯安大哥的作風。”江煙槐也十分認同,道:“江某這也算遇到了個好主子。可惜在我們搬到‘陽明小洞天’之后不久。”凌慕予奇道:“陽明小洞天?這名字倒是別致的很,應是伯安大哥親自給取的吧。”
江煙槐點了點頭,接著道:“就在我們搬進去不久,忽有一,我晨起見先生嘴角含血的暈倒在洞前,我原先以為是石洞中冷潮濕,終不見太陽,容易生病,但細看之下,地上卻有好幾處血跡,我趕忙扶先生坐起,便只去四周山上采藥,生火熬制湯藥給先生扶下,但依然毫無用處。直到晚間,來了一穿著打扮十分古怪的年輕男子,說找了我們好幾天,才打聽到我們搬家住在這山中的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