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不解道:“若是不想令江湖人士知曉,扮做尋常商旅就是,何須多此一舉,非要裝扮成那異族客商!”
凌慕予微微一笑,道:“二哥你有所不知。這安定衛(wèi)、阿端衛(wèi)、曲先衛(wèi)、罕東衛(wèi)、沙州衛(wèi)、赤斤蒙古衛(wèi)、哈密衛(wèi)等關西七衛(wèi),乃是嘉峪關以西設立的七個羈縻衛(wèi)所,衛(wèi)所首領多為蒙古貴族,自摩天盟于昆侖天山等地成立崛起之后,與蒙古部族首領盟好,那些貴族子弟也多被送入摩天盟中學習精妙武功。因此,關西七衛(wèi)雖明面上與摩天盟無關,但實則乃是自嘉峪關出行前往昆侖的關卡,想令狐師叔這數年來也屢有大勝摩天之時,但卻始終難尋機會圍攻摩天峰頂,便是路途之上有這關西七衛(wèi)把守,實難成功。”
蕭允點了點頭,道:“六弟深謀遠慮,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就依六弟之言,我們兄弟三個權且當一次那草原民族,省心省力。”
秦牧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道:“好是好,只是如此一來,一路之上,難免太過無趣。”
蕭允與凌慕予聽了皆哈哈大笑,蕭允道:“既如此,二弟只能期待遇到些不長眼的劫道小賊,讓你一展拳腳了。”
凌慕予在一旁阻攔道:“最好還是不要,關外風情,歷來與中原大地大不相同,此行隱秘艱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秦牧海拍了拍凌慕予的肩膀,道:“你小子,還當真了,你二哥我豈是那不知分寸之人,大師哥不過與你開個玩笑,行了,如今這也算酒足飯飽,既然不打算拜會令狐師叔,那便別再耽擱了。”
蕭允一行三人,整裝已畢,便一路出城向西,直至出了嘉峪關,隨即改換衣著,隱藏身份,向昆侖山而去。
三人策馬馳騁,蕭允看著這逐漸陰沉下來的天氣,說道:“昆侖多大雪,只期待我們此行能順利,若是有所意外,只怕便得大雪封山,待到明年開春才能返歸了。”
凌慕予想起臨行前蕭允桌上那封信,忍不住打趣道:“這還未至終點,大師哥便想歸途,想來是擔心離山太久,師姐擔心吧。”
蕭允聽出凌慕予言外之意,反駁道:“六弟此言差矣,我等三人若是久久未歸,武當上下自是全都憂心的。就如你那福州大理一行,耽擱時日,我等師兄師姐在江南無不是日夜擔心。”
凌慕予笑著回道:“大師哥說的是。”
“哎!依我看,你二人想法未免太過婆媽。”秦牧海道:“三妹五弟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再說了,也都不是第一年下山闖蕩江湖了,擔憂這個擔憂那個,也不怕麻煩。真要是我武當弟子,就該相信同門的武功能耐。”
蕭允聽了秦牧海的話,忍俊不禁,道:“你啊你啊,自小便是如此。不過,話說起來,那摩天冬敗堂的徐屹倒是與你秉性有些相似,雖然豪邁狂放,但總歸無謀。”
“非也,非也。”凌慕予在旁說道:“二哥為人雖然豪邁,但向來粗中有細,有時并非無謀,而是英雄當世不屑于謀。而徐屹武功雖走的也是剛猛一路,且為人相比于四季堂其他幾位倒是顯得單純不少,但據我與其接觸,其為人謙和自知,與那一個‘狂’字,實在沾不到邊。”
“大師哥和六弟切莫提此事,”秦牧海頗為可惜道:“我心中一直想與摩天盟高手拼殺一番,聽聞那徐屹善使兩柄雙刃開山斧,斧法精妙無比,人稱‘天地雙斧’,好不容易遇到本該與其交手,奈何我當時卻是傷重難動,待傷勢回轉,那人卻又走了。”
蕭允笑道:“無妨,此行若是順利,那摩天盟高手眾多。你終究是能交上手的。不過二弟,聽五弟所說,那徐屹十數招便戰(zhàn)敗了少林的心遠師兄,你只怕不是其對手。”
秦牧海否決道:“打不打得過,總得打了才知道,五弟所言,不可盡信。再說了,就算果真如此,一來心遠師兄力戰(zhàn)已然力竭,二來心魔所擾,癲狂雖力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