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來是?”凌慕予問道。
程雨溪無奈道“我心里知道,若是真回了峨眉金頂,只怕在這些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掌門師叔都不會再讓我下山了。于是,我也只好,不遵師門之命,偷偷跑走了?!?
“你是說!你是偷跑出來的?”凌慕予震驚道。
程雨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其實也不算偷跑吧,我有給兩位師姐留下書信說明情況的。”
凌慕予對程雨溪的任性的行為有些無奈,但也知她是為了自己,于是只是說道“藝悅二位師姐乃是當年無為師太還在時,就已跟隨在其身旁的兩名劍侍,雖沒有師徒名分,但跟了無為神尼那么久,二人聯手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真虧的你有辦法從她們二人手中逃出來。”
程雨溪吐了吐舌頭,說道“其實也不是我有手段。你是知道的,兩位姐姐從小就對我極好,是極信任我的,自然不會想到我會欺騙她們,這才讓我有了機會脫身。”
“如此說來,日后見了二位師姐,還真該好好陪個不是才行了?!绷枘接栊Φ?。
“你還說!還不是因為你?!背逃晗恋馈熬退阄倚睦镏滥悴粫o緣無故不找我,但我終究得親自去確認一下吧?!?
“只不過這么一來一回的,已耽誤了許久,待我真正擺脫兩位姐姐,到得武當山下的時候,已是去年年末了?!?
那是半年多前的深冬之時,彼時凌慕予與蕭允等人已至昆侖山,卻因摩天盟鴻顏二人的變故而不得已暫居武莊,與此同時,成功擺脫小藝小悅二人的程雨溪也終于是來到了武當山腳下的玉華集。
程雨溪早已不是第一次來此,自十余年前她拜入峨眉門下,梅莊大會結束之后,她幾乎每一年都會來此至少一次,只不過頭七年的結果都是武當謝世,閉門不出。直到玄門七士相約下山。
此刻距她上一次來此已是過去了一年多時間,而上一次在玉華集中見過凌慕予之后,她知道了溪園,以及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心意。
程雨溪來到玉華集之后,倒是不著急了,她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上次與凌慕予相約的客店,“上次來的匆忙,還是夜里,倒是沒怎么注意,襄鶴居,店名清雅,布置也是十分宜人。”程雨溪想著,叫來小二,要了一份煿金煮玉,小半盤糍粑。所謂煿金,乃筍取鮮嫩者,以料物和薄面,拖油煎之,而煮玉,是用筍切成方片在佐以白米煮粥,這煿金煮玉乃是本地名菜,凌慕予先前是帶程雨溪吃過的,她一直記憶猶新。
“來咯?!毙《倪汉嚷曧懫稹翱陀^,您的菜齊了,這是搭配的黃豆粉與紅糖,這糍粑是剛剛蒸熟搗爛的,小心燙?!闭f完,便擺盤上桌之后便下去了。
東西上來了,程雨溪卻有些心不在焉,“東西一樣,但身旁的人沒了,味道終究是差了一些。”程雨溪擺弄著筷子,頗有些食不知味。
“這位客官,可是小店東西弄得不合胃口?!鄙蝤櫞藭r恰在店中,自程雨溪入店,他便覺得眼熟,卻始終想不起會是何人。見對方良久都沒動筷子,上前詢問道。
“啊?!背逃晗娛且淮┲H為考究的年輕人,想來便是此店老板了,于是回道“沒什么,老板說笑了,我自己的問題,趕了那么久的路,胃口不太好罷了?!?
程雨溪說完之后,卻見這老板沒有離開,仍是直勾勾地看向自己,于是輕輕咳了幾聲。
沈鴻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行為已然失禮,連忙向程雨溪道歉,說道“姑娘請恕在下唐突,在下先前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真是失禮了?!闭f完后,便不再看向程雨溪。
這時有伙計急匆匆地來到沈鴻身邊,附耳低聲道“老板,那樓上的客人點名要武當山的云松仙祿,說無論多少錢都可以,他絕不還價。已經糾纏詢問多次了。”
沈鴻聽了后,當場罵罵咧咧道“告訴那小子,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