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王伯安此時似乎已從先前事件的陰霾中走了出來,向凌慕予問道“凌少俠,既然你之前也說了,這‘拂面青楓’沒有解藥,一經人體吸入便無可奈何,只能等待日出天晴。可是,”王伯安看了看扶著自己,步履矯健的凌慕予,繼續提問道“少俠又是為何,不受其影響的呢?”
凌慕予邊走邊回道“此中情形,我也不是很明白。應該是因為我在調配此物的幾年間,接觸的太多,身體產生了一種抗藥性吧。說來也是奇怪,這‘拂面青楓’可以影響任何人,無論你武功多高,師承何人,可唯獨對我,卻沒有半分作用。”凌慕予說完,心中玩笑道“若是我也中了那所謂的‘武學障’,便只能等死了。”
“原來如此。”王伯安點點頭道。
凌慕予想了想,方圓數里之內,也唯有涌泉寺一家可供歇腳休息,可畢竟涌泉寺情況不明,為求安全的話,“還是去那吧,應該就在左近。待挨到天明,再做打算。”凌慕予便攙扶著王伯安一步一步走到了他先前擊倒兩頭猛虎的虎穴前,將那老虎洞中的雜物清理了一番,雖還是有些臭味,但已不像先前一樣,臭氣沖天,無法住人了。
凌慕予往地上墊了些雜草,扶王伯安進洞中坐下,說道“先生先將近著在這洞中歇息一夜吧,待到天明,再送先生去到城鎮中去。”說完從懷中掏出了兩塊面餅遞給了王伯安,說道“深夜密林之中,也只有此物可以充饑了,還請先生莫要嫌棄。”
王伯安笑著接過,他雖用不上內力,四肢無力,可進食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可能也是真的數日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只是兩個普通不過且冰涼的面餅,仍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待王伯安吃完,凌慕予拱手,恭恭敬敬地問道“在下武當派松風道長門下弟子凌慕予,還沒正式請教先生名。”
“王守仁,字伯安,浙東余姚人,眼下應該是,貴州龍場驛驛丞。”王伯安接著又道“你也不用拘謹,說來你師對我也算有恩,”說道這里王伯安好似想到了些什么,笑道“那是一段十分有趣的相識呢。”
王伯安說完,看著凌慕予好奇的神情,便道“也罷,今夜發生了這么多事,只怕你我也睡不著,而且這種神奇的經歷,奇妙的緣分,就這么在夢中度過也太浪費了。就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洗耳恭聽。”凌慕予道。
“我知江湖中人對朝廷官員是有著或多或少的偏見的,只不過我家里的人,包括我父親,都與你們印象中的腐朽官員不同,并且我父在京任職,少時我隨祖父長大,自小便有一念,那便是仕途并非讀書的最終途徑,成為圣賢才是歸途,才是世上第一等重要事。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人所一能想百能,人所百能想萬能,如此方可。”王伯安說道這些時,眼中似乎閃爍著光芒。
凌慕予想道不久前才接觸過得林千戶、燕捕頭之流,認同道“能看出來,感覺到,先生的確與一般官員不同。”
“我之后被接到京城,在那隨父親居住,上學,有一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姓錢,我與他經常在一起談論,如何才能實現成為圣賢的目標。有一次,他來我家做客,我們便就此話題,談到了朱夫子。”說著,王伯安看向凌慕予,凌慕予似乎看出了王伯安所想,便道“朱熹、朱夫子,格物致知說。我雖是江湖武夫,但也是識字看書的,平日里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了解不少。先生繼續說便是,無須解釋。若有不懂之處,不用先生,我自會主動相詢問。”接著,就好似怕王伯安不信一般,說了不少東西,其中三教九流,均有涉獵。
王伯安與凌慕予萍水相逢,雖得他相救,但也只是把其當做救命恩人,并未多想,既然凌慕予有意,他便講些往事打發時間就是。可一番交談之后,卻發現凌慕予確實并非一般江湖中人,一些觀點看法反而與他是不謀而合,也是巧的很了,王伯安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