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
秋玹幾乎在祂張口的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看著面前形貌詭異的支配者凋零,伴著夢魘有些慌張的嗓音,緩緩從袖口滑出了那把沾染上數名神只血液的子母刀。
“說實話,我現在感覺不到一點憤怒的情緒。”秋玹平靜道,“所以看起來我并沒有殺你的理由——更何況,從你失去最后一個行刑官的時刻,你就已經自動失去參加賭注的資格了。”
“你說得沒錯……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光明’?”凋零在戈壁上一點一點地做出“站起”這個動作,無數須根摩挲著發出淅索聲響。“我現在已經不在賭注里面了,‘規則’將我排除在支配者之外,所以我將會面臨什么呢?我也不清楚。”
“或許我們都是要走向末路的罷。剛才我在河邊碰見了瘟疫,祂告訴我,可能會有一個新神過來找我,向我索要我多出來的那部分‘情感’。”
“芨芨草”歪了歪上半身,那張唯一鑲嵌在根須里的嘴巴也對應著撇了撇。“我誕生出來的情感,其實給你也無所謂——我說過了,我不曾在意,真的。就像瘟疫也不在意祂失去了賭注資格一樣,我更不在意成不成為支配者了。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你說呢?”
“因為放棄資格,不再是支配者的瘟疫成為了河流,不再是支配者的我成為了沙漠的一部分……而我真的很好奇,那你呢,新神?”
秋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突進至面前的須根。不知何時,“芨芨草”原本甚至顯得有些笨拙的團簇變了,悚人隆起的刺團下,一根根擁有尖銳鋒芒的倒刺冰冷豎立。
其中幾根肉眼微不可察的刺尖因為驟然逼近而扎進她的皮膚中,幾道血痕順著面部緩緩滑落下來。
夢魘怒道:“老東西你干什么呢?!”下一秒就聽見凋零那清越干凈的嗓音回蕩在上空。
“我還不清楚你嗎,夢魘。你根本恨透了這場賭注,怎么可能自己想要走完十三個區成為贏家?如果不是因為你身邊的這兩個人,你早跟我、跟瘟疫一樣,早早放棄資格了,哪怕這樣做有極大的風險性。”
“而比起這些,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呢,新神?當‘法則’知道它選出的新神融合接受了所有淘汰舊神全部的‘污穢’,你又會變成什么,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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