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是濁世的塵埃,沾身只能帶來麻煩。
張燈結彩。
天空飛著許愿燈。
樹上挑著紅燈籠,還有符箓寫著的祝福。
溪流里飄著燃燒紅燭的紙船。
星星點點,而一輪近圓的冰輪則是高懸著。
符秋月與昆侖七子也是很樂意促成這樣的幫中活動,此時在中央天然高低的座椅上談笑著。
符秋月忽道:“龍汪子師叔,要不要把他也叫下來?”
昆侖七子自然知道“他”是誰。
符秋月繼續說:“這也是難得的滿月盛會,雖然只是預演,但我昆侖山好久未曾這么熱鬧了,雖說有些近乎于凡俗,但卻也是以另一種形式來促進劍道,符箓之道...也許把他叫下來,他在這里走走看看,忽然就開竅了呢?”
昆侖七子之首的那位老道士怒哼一聲道:“他會開竅?就不會在不可道殿一坐小半年了,開不了竅的。”
符秋月實在對那少年有好感,她腦海里閃過那一天春雨,那孤絕的劍客,那飄在雨里的油紙傘,那一騎絕塵逼退犬戎的無敵,卻又轉身默默離開的背影。
她理了理思緒,壓低聲音小聲道:“我昆侖道宗,好女孩多的是...”
話至于此,一點就夠。
龍汪子撫了撫長須,側頭還是看向那老道士,老道士看看四周...
似乎,有點兒道理啊。
這畢竟才是個十六歲的年輕人,而那漁女不過是他在凡塵里的姻緣,但如果叫他下山,在這滿月盛會未必不會尋到一個一見鐘情之人,未必不會結成道侶...
那少年相貌不差,氣質不凡,實力高強,天賦妖孽,實在是道侶的最佳人選,如果他來到這般的場合,不知多少小道姑會對他秋波暗送。
龍汪子覺得這事靠譜。
老道士眼中原本的怒意也消失了,這建議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然而,此時坐在最末的那位老道姑猛地一拍桌子:“不行!”
眾人嚇了一跳。
老道士:“咳咳,師妹,為什么不行?”
老道姑:“兒女情長,最影響修行!我平生最討厭這般!若是自己有緣還好,我等這般撮合,又算什么?道心無虧么?”
其余昆侖六子都不說話了,師妹最討厭一邊修行一邊談戀愛的弟子,這是她的禁忌。
符秋月看看這情形,也不說話了。
老道士每天都給夏極帶了一壺酒,一算是酬謝他幫自己看著不可道殿,二算是與這位天才結個善緣。
夏極接過酒,酒不是美酒,但卻入的了喉,入喉了就成了火焰,在五臟六腑里靜謐地燃燒。
他坐在殿中飲酒,一人飲酒卻不醉,只因愁思無限多。
滿月中秋,很快就到了。
昆侖天臺。
燈火通明。
人頭攢動。
相比四周冷清的孤峰,這里已是鬧市。
“貓兒貓兒,別亂跑呀...”蒼白的小丫頭在人群里跑來跑去,尋尋覓覓,“貓兒,你躲哪兒去了?別迷路呀!”
她跑動跑西,生氣地喊著,“再這樣,我下次不帶你出來啦!”
“喵”小貍花貓在人群里躲迷藏般的探出腦袋,白滄水眼睛一亮,就追了過去,“別跑呀,別跑呀。”
小貍花貓旋即又消失了。
白水云一襲月白道袍,腰間懸著一柄八卦護柄的劍,這八卦只是個裝飾作用,但卻托出幾分道人之感,她四處看著,周圍熱鬧的很。
比劍。
比符箓。
各處都在比,以劍,符箓來切磋,會友。
修道之人心底暴戾氣息少了幾分,